博米亚一边偷眼去看谢力的表情,一边恨恨地说道:“他们才是真正的叛徒,不但背叛了我们民族的理想,和缅军勾结伏击我,现在居然还贼喊捉贼!”

    他现在孤身一人而且手无寸铁,要是谢力打算把他怎么样,他还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谢力其实也陷入了两难之中,不说先入为主,就从刚才博米亚的叙述中,他也并没有听出什么破绽。

    假设博米亚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现在拦路的那些人必定是“佛教军”来追捕博米亚的队伍,自己于情于理都不能将博米亚交给他们。因为按照谭振华的策略,博米亚就是自己将来要争取的对象之一,现在有了这场缘份,将来见面话能好说的多。

    可要万一事情不是象博米亚说的那样,而是正好相反的话,那么,自己不就成了助纣为虐的傻瓜了么?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一拉林双喜说道:“走,我们看看去。”然后回头对着博米亚说道:“主席先生请放心,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我们绝不会将你交给那些叛徒,我谢力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卖友求荣的家伙,请你在这船舱里休息片刻,我去看看情况就来。”

    博米亚也无可奈何,此刻他命悬他人之手,能做的,也只有在这里等待。

    谢力随着林双喜到了船头,就见前面一字排开了3条小船,船上的人驾着长枪和火箭筒,正对着“孟拉”号船头,大有一言不合就开火的架势,他心头就是一阵火起,te:':'d-i这啥年月,是人是鬼都觉得有两杆枪就可以顶在他谢大少爷脑门上了?上一个这么干的家伙,已经被撕碎了扔进江里喂了王八,这才没几天,居然又来了一拨!

    他眉头一皱,大声喝问道:“你们谁是领头的,出来说话!”

    随着谢力的喝问,前面的一条小船上站起一人,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回答道:“我是“克伦民族解放军”的乃温迪连长,奉命追捕一名逃犯,你们是什么人,这船上装的是什么?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我现在命令你们停船接受我们的检查!”

    谢力答道:“请问你们追的这个逃犯叫什么名字?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逃犯,这一船都是自己兄弟,你们恐怕找错人了。”

    乃温迪没想到还有人胆敢这么回他。

    要知道“克伦民族解放军”的招牌在这一段江面上比缅军都好使,那是可以横着走的存在。

    如今自己这一支人马又得到了缅军的暗中承认和支持,居然还有人敢如此不识抬举,那就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节奏啊,立时大怒,端起手中的“李恩菲尔德”步枪朝天就是一枪,然后厉声喝到:“一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人,让你们停船接受检查就接受检查,哪来那么多废话,再啰嗦,小心我们不客气!”

    谢力闻言大怒,本想立刻就给这几个人好看,但是想想自己肩负的任务,勉强按下了火气道:“乃温迪连长,我们虽说是行商,但这船可是要去金三角的,怎么说也是民地武的朋友,总得给几分面子吧

    ?”

    谢力所说的“民地武”,就是“民族地方武装”的简称,在缅玉这块地方,打着这种旗号的势力多如牛毛,彼此之间一般都还算给面子。他透露了自己的目的,那是含蓄地告诉对方,自己这船,不是去昆撒那边的就是去缅共那边的,让对方好好掂量掂量,不要随便瞎折腾,惹毛了哪边都不好收拾。

    谁知道乃温迪听了这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喝到:“我管你们这船去哪里,反正要从这里过,必须接受检查!”

    谢力气急,本想立刻翻脸,他这船上大杀器多着呢,随便挑出一样就够把这帮家伙揍得连他妈妈都不认识。

    不过真要是那样的话,接下来的路可就不太好走了。

    唉,要是谭振华那个小家伙在就好了,他准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话说回来,如果他在的话,想出来的主意会是什么样的?按照他一贯的思维方式,一准是阴阴损损的吧,动刀动枪的硬拼,可不是他喜欢的方法……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怎么阴人?

    哎,有了!

    要说这谢力其实不笨,他能当上这个团长可不光因为他是鲍启侠的妹夫那么简单,只是他平常和鲍燕来老待在一块儿,动脑子的事自有媳妇出马,他就偷懒了,现在事到临头这一逼,还真给他憋出个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