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小谭谭说得那么笃定,其实心里还是挺发虚的,他按照常理对苏富比接下来可能采取的行动进行了推测,可谁知道人家会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万一冒出个二愣子怎么办?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特别这里还是中东,属二愣子的听说特别多……话说苏富比应该不是中东人管的公司吧?

    四个人都待在谭振华的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说是聊天,其实是在等着看,小谭谭的乌鸦嘴这次灵不灵。

    嗯,好像还是挺灵的。

    当詹诺竹腕上的梅花表指针已经滑过了十点,接了报案的迪拜警方也没派人上门,就在众人都以为今天肯定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情况发生,准备去洗洗睡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起身去开门的是张小花,不过,令她诧异的是,门口站着的既不是警察也不是今天拍卖会现场出现过的苏富比公司那些明显的欧洲面孔,而是一个典型的络腮胡子中东人,虽然他穿的是西装。

    西装男见到有人开门,非常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谭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用的是英语,不过就是口音重了点——虽然对于张小花来说,口音重不重的根本没所谓,她反正都听不懂。

    幸好屋内还有两个英语麻溜的也正竖着耳朵,听见有人询问找自己,谭振华刚想走去门口,却被詹诺竹一把拉住了,轻声说了句,“让我来,小心点,中东这里可不太平。”说罢,便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门口。

    这么个小小的举动却让谭振华心头掠过了一抹暖流,这瘸子,别看嘴上经常损得很,其实还是个好人么。

    “你好,谭先生是住在这里,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门口传来的詹诺竹与来客交谈的声音,而那位来客显然见过詹诺竹这一行人,在看到詹诺竹和张小花后已经确认了自己没有找错,便道出了自己的来意:“那请问我能和谭先生说几句话吗?请不用担心,我只是奉命来转达一个邀请。”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谭先生今天经过了长途飞行,有些疲惫,已经睡下了,有什么话告诉我也行,我会转告的,我是他的安全主管。”

    “这样啊……”来客显然有些失望,不过在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随即从贴身的衣服口袋中摸出了一个信封递到了詹诺竹的手上道:“那么先生,能麻烦您现在转告谭先生吗?就说有一位尊贵的先生想要邀请他在明天中午12点共进午餐,希望他能赏光。”

    “好的,我一定会转告他的。”

    “不,先生,我的意思是请你现在转告他,我必须得到准确的答复。”

    詹诺竹的脸色沉了下来,硬邦邦的说道:“我说了,我会转告的,而且谭先生日程安排得很紧,他也不一定能有时间去出席你那位尊贵先生的午餐邀请。”

    “先生对不起,可能我刚才冒犯了您,请原谅我的无心之失,不过这件事对我真的很重要,请您务必现在向谭先生转达。”门外的访客显然在被交代执行这项命令之前得到了什么必

    须完成之类的指示,说话的声音中带上点哀求的意味。

    詹诺竹上上下下打量了来客几眼,在确认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才又硬邦邦地来了句:“那你等着吧。”随即一把就将门关上了,然后拿着那个信封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屋,谭振华则凑上来问道:“詹哥,你这是不是小心过头了?人家就是来送个邀请函而已。”

    詹诺竹则撇撇嘴道:“你小子第一次到中东,除了闯了个祸,谁都不认识,你说谁会邀请你?而且我跟你讲,这块地方自打二战以后就没太平过一天,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后悔被你撺掇到迪拜来了,你小子就是个事儿逼,走哪儿哪儿就肯定得出幺蛾子,好好的住个宾馆都不让人安生——te:':'d-i这邀请函怎么掂着还挺沉?”

    说话之间,他已经走过了谭振华身边,却没一点把信封交给谭振华的意思,而是径自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还喊了一句:“都离我远点”然后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了一把裁纸刀开始小心翼翼地拆那个信封——话说他的这套做派小谭谭看了没啥感觉,毕竟他前世可是被好莱坞电影熏陶过N遍的,倒把个张小花夫妻两人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齐齐暗想:难不成,保镖得这么做?看来,要学习的可不仅仅是英文啊。

    詹诺竹拆开了信封,先立起来眯着眼往里看了看,见里面确实没夹带着什么疑似危险物品,就是一张纸还夹着个金属片,这才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而随着他的动作,屋内几人的视线一下都被那个金属片吸引住了——因为这玩意也实在太吸睛了,黄澄澄、亮晶晶的,打磨得如镜面般光洁,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卧槽,这玩意不会是块金子吧?”詹诺竹首先惊呼了一声,也顾不得看旁边掉落的那张纸上的内容,先拿起了那片金属就对着灯光观看。

    谭振华却在那片金属掉落的刹那就确定了它的成份——那玩意肯定就是黄金的,而且是纯度9999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