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地讲,你们缅玉这个国家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很低,除了在爆发大规模流血冲突时以外,你们几乎难以引起外界的注意。”谭振华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道“而且,你们的经济也一塌糊涂,在全球经济版图中几乎没有存在感,我曾经去过仰光,也路过曼德勒,这两座城市应该是你们缅玉最发达的城市了吧?可我觉得,在那里生活的老百姓依然十分贫穷困苦,在这种情况下,你们首先考虑的,不应该是怎样才能让老百姓吃饱肚子吗?”

    他这话让刚才还争来吵去两拨人都有点脸红,是啊,双方打打杀杀了那么多年,说是为了主义,其实细想,那次不是为了利益?

    而当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开战的时候,何尝想过缅玉那些中下层生活困顿的老百姓会不会饿肚子?

    不过脸红归脸红,被人指着鼻子骂到脸上,那心里总归是不会舒服的,哪怕他带着联合国的帽子也不行,特别对缅玉政府阵营来说,更是难以接受,因为他们不管从名义上还是实际上都是国家权力的实际掌控者,当然也更应该为此负责。

    颇有些心高气傲的吴埃梭温立刻反驳道“谭先生,你说的虽然是事实,但是,造成这一状况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一指对面道“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他们以武力对抗政府对他们的正常管辖,而这,是缅玉境内目前战乱的根源,他们不放下武器,缅玉根本不可能有安定发展经济的环境,也更谈不上什么改善民生。”

    嗯,听这位吴埃梭温说话还是蛮有条理的,看来倒也不是个光凭着裙带关系上位的蠢货,能生出想要继承大统的心思倒也情有可原。

    不过,吴埃梭温的话音未落,立刻就惹恼了对面一人,这人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埃梭温,你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当年在仰山总统主持下签订的《彬龙协议》上是怎么说的?答应给我们这些少数民族的自治权呢?都被你们给吃了?如果不是你们不把我们这些少数民族当人看,我们怎么会拿起武器反抗的?”

    得,这一竿子旧账都翻到40年代去了。

    而且这位是一点都不客气啊,对埃梭温直呼其名,就连在缅玉通常加在名字前面表示尊称的那个“吴”字都没说。

    谭振华定睛一看,原来,拍桌子的这位乃是阵营方面的克钦族代表都敏。

    而他这一拍桌子不要紧,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撒的艾梭也一拍桌子“腾”地蹦了起来,甚至做了个伸手往腰间掏枪的习惯动作。

    还好,在傣国清迈召开的这次会议显然是不可能允许这两方人马携带武器入境的,所以他这一掏,理所当然地掏了个空。

    不过他的这个动作显然让场上的局势更加恶化,对面的几位可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油条了,还能看不出来艾梭这是想干什么?虽然没干成,可那也不能忍啊?军人哎,在这种针尖对麦芒的当口,哪能装怂?

    枪没有,咱还有拳头!

    于是顿时就蹦起来好几位,一个个的开始撸胳臂挽袖子——这是文斗武头,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

    意思了啊。

    对手都挽起袖子了,现政府阵营这几位再貌合神离,此刻也必须表现得同仇敌忾,还能咋办?也蹦起来挽袖子得了。

    这下可热闹,多方会议眼看就要演变成全武行,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混乱。

    两边要动手,小谭谭却不着急了,就见他慢条斯理地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慢条斯理地打开了盖子,慢条斯理对着茶杯轻轻吹了吹气,慢条斯理地呡了一口,还慢条斯理都皱了皱眉啐了一口茶叶沫子,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轻轻来了一句“打,不打个你死我活不算完,然后打赢了的那位来找我说话。”

    他心里这个美啊,卧槽,原来当大反派的感觉这么爽的!

    你还别说,谭少爷让他们打,他们反而不打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地互相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又坐下了。

    谭二不由得心中暗乐。

    瞧瞧,这就是拉着大旗做虎皮的好处了,你别看对面这些位一个个位高权重、平日里人某狗样的,可今天,在本公子的**威之下,还不得一个个俯首帖耳?谭二一边心头暗爽,一边痛心疾首地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啊?除了动拳头,你们还会点别的不?满脑子肌肉疙瘩,只会打打杀杀,我就问你们一句,今天就算你们打出花儿来,能解决什么问题不?”

    能解决啥?啥te:':'d-i也解决不了!矿依然还埋在地下,大家也都没钱可挣。

    众人这么一想,便也有些泄气,可一个个的还是如蛤蟆般鼓着眼睛瞪着对方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