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开口的是刘卫东:“小谭同学,你好,我首先代表国家、代表我们华夏为了国家电力储能事业奋斗的全体人员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在科研攻关出现困难的时候进行了无私的帮助,感谢你…”

    “慢着慢着,”谭振华笑眯眯地打断了刘卫东正准备滔滔不绝开始的发言,不紧不慢地问道:“刘厂长,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的帮助是无私的了?话说回来,你又怎么能代表国家了?谁授权给你了吗?你又怎么能代表我们华夏为电力储能事业奋斗的全体人员了?王集山教授那边同意了么?我们华青电能的所有员工同意了么?”

    “呃,这个…”

    刘卫东一下语塞了,他这是开大会小会用的官腔套话,都顺嘴说了那么多年了,从来也没人这么当面反驳过他。再说,大家不都是这么说话么?你这位小同志怎么能不按牌理出牌呢?

    谭振华哪管他心里想着的是什么,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再次重申,我绝没有无私帮助的意思,当初投资研发这个镍镉二次电池的新技术,就是奔着挣钱去的。”

    他这话说完,屋内顿时陷入了冷场,尤其是对他不熟悉的范、刘二位,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王泽天看气氛尴尬,便想出面打个圆场,可他刚想开口,就觉得衣服被人拽了一把,不用问,这是詹诺竹在给他暗示,让他不要多事,他回头一看,就见詹诺竹正笑眯眯地将食指竖在了嘴唇之上。

    他顿时想起了与这位谭振华同学的初次见面,也就是被这小子用那块飞天板砖砸破了自己脑袋的那

    回,这位同学在所医院里发出的豪言壮语,不由得心中一乐。

    随即,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虽然已经痊愈,但是在下雨天还偶尔隐隐作痛的脑壳,心中暗道:且看你范、刘二位怎么对付这位油盐不进的谭小子,这位可不是平常的学生哦,那可是长了副七窍玲珑心、九曲十八弯肚肠的小家伙呢。

    再说了,这只是帮忙介绍个人而已,可不是自己本职的差事,犯不着自己下死力气对不?

    王代表和詹诺竹打定了袖手旁观的主意,那边的范、刘二位也没奈何,况且找这两位也只能是帮忙,真要论级别,他们可指挥不动这二人。

    范定攀毕竟是总装下来的,虽说是个小参谋,可也是钦差,自重身份,肯定是不能随便开口的,那就只有刘卫东硬着头皮继续上。

    “小谭同学,我承认自己一时口误,这样,做为7055厂的副厂长,我代表我们厂总还是有资格的吧?那我就代表我们厂感谢你为华夏电力储能事业做出的贡献,也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再为我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谭振华点头正色道:“嗯,这还差不多,刘副厂长虽然是个副职,不过既然是副厂长,想来代表7055厂还是够资格的。谢谢你的鼓励啊,我虽然想挣点小钱,但要说到为国做贡献,那是每一个华夏人份内之事,我谭振华当然也不例外,也一定会为华夏的建设事业添砖加瓦的,这点王

    代表和詹处长都可以为我作证。”

    这话从字面上看一点毛病没有,可为啥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味道呢?特别是谭振华特意将那个“副”字给发得特别重,这小子啥意思?

    而且,这话可让人怎么往下接啊?

    刘卫东一向觉得自己的口才还是不错的,大会小会讲起来滔滔不绝,可没想到在这位年轻的学生面前,为啥老感觉自己的词不够用呢?

    而在一旁装透明人的詹诺竹和王泽天都已经在肚里笑翻了天,这谭振华,也太能损人了,瞧把这位刘厂长给怼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而且啊,这姓谭的小子倒也没说假话,人家还刚到缅玉溜达了一圈呢,虽说算不上为国出生入死吧,可也绝对当得起“添砖加瓦”这个评价的。

    不过这话也没法对范、刘两位细说不是?

    见到刘卫东一时没词,在一边实在听不下去的范定攀只好亲自下场了,他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小谭同学啊,我们知道你已经做出了不少贡献,所以这次来呢,就是希望你能更进一步。听说你的“华青电能”购买了由哈工大王集山教授研发的镍镉电池新的制备工艺,而我们恰好在某项国防重点装备上需要用到全新的镍镉电池,所以,就想请小谭同学再为国家多做点贡献。”

    谭振华听完笑眯眯地答道:“范参谋说的好,为国家做贡献乃是我谭振华毕生的心愿,您看,我这名字里都带着“振华”二字,只不过,请您给点提示,我这贡献,应当怎么做呢?”

    范定攀虽然听出了谭振华话里有话,不过,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当做没听出来,顺着字面上的意思继续说道:“这样,我们总装技术司联合全国多家单位开展了某项型号装备的改型工程,当然具体的项目因为涉密,是不方便对你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