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快绳像是被针刺中一样,狠狠地抖了一下。

    “坎泽,那个北地大剑,记得吗?”

    他猛地从座位上蹿起来,手忙脚乱地从腰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小本子。

    “他存了,他存了,他答应把钱存在你这儿了,这是……这是他的遗物,他的记账,他就把钱藏在房间的花盆里……”在泰尔斯和坦帕的目光下,快绳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带着些微的颤抖。

    “他有……他有二十一个闵迪思,十八个米迪尔,再加上十三个北地梭伦和十个卡恩,九个安伦佐的凯勒,四张不知道什么面额的康玛斯东南通用券,七枚莱沃尔独立币,五枚钢之城的锤钱,以至于许多数不清的迷海三国烦人小方形……还有两个塔比索。”

    快绳慌乱地翻到最后一页,读着纸上的一笔乱字。

    “就在,就在……在那个早上,在他死去之前。”

    快绳的声音小了下来,他呆呆地看着这个小账本。

    泰尔斯也怔怔地看着他,想起那个扛着大剑的北地硬汉。

    但是。

    “不,快绳。”

    “我不记得他来过,”坦帕皱着眉头,看着这本揉得皱巴巴,比垃圾好不了多少的小本子,“而且我的记录里也没有他的签字……”

    快绳脸色一白。

    “坦帕,”他咬着牙,似乎知道自己的话不太有说服力,但仍在竭力辩白,重新把那一页翻给坦帕看:“他的确是存在我这儿的,我可以去把钱取给你,看,上面写的,二十一个闵迪思……”

    “停,我可不想被你的康玛斯腔烦死,”坦帕冷冷道:“或者被你的算数功底给蠢死。”

    “所以严格地说,”快绳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死命摇摇头:

    “他存了,坦帕,坎泽存了!”

    坦帕冷冷地盯着他。

    “而坎泽没能回来,”快绳的表情黯淡下来,连带着音量也低沉许多:

    “所以,按照规矩,他应该得到他的那份……”

    “不可能,”酒馆老板毫不客气地摇摇头:“钱在你那儿,没在我这儿过手看看我的账本,上面也没有他的记录,这不算。”

    泰尔斯默默地看着这场争吵。

    “这算的!”

    快绳着急地道:“只是……只是我没来得及给你,他一开始很不乐意,但他还是犹豫着决定了……他在我这里……我打算在回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