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骂自己。”

    凯一秒钟后理解了兄长这句话里的讽刺,恍然地挠了挠头:

    “哦。”

    如果是海曼或者贺拉斯这么讽刺他,那凯肯定毫不客气地出言反讽。

    但这是王长兄说的话,不过是小小的玩笑。

    它们是不同的。

    他们也是不同的。

    “他们找你做什么?”

    兄长沙沙地写着什么,换过下一页纸:“我找他们。你知道,父亲出巡了,政务直接汇报到我这儿来。”

    凯恍然:

    “哦,难怪贺拉斯一副臭脸,真是操了。”

    他这么说着,心里却很开心。

    但凯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粗口。

    他连忙按住嘴,歉意地对着王长兄做了个无声口型:

    对不起啊。

    兄长一如既往地没有生气,目光也依旧停留在纸张上,他只是翘了翘嘴角,露出一截微笑。

    就像凯小时候,故意撕坏兄长的书本时,他的表情一样。

    温柔,平和,包容,明亮。

    凯猜想,无论他闯出多大的祸事,惹了多大的麻烦,哪怕他干掉了埃克斯特国王,王长兄大概也只会像现在这样,温和地摇头,淡淡地微笑,然后告诉他:

    有我在呢,别怕,你早点休息啊。

    而且他总是有办法。

    总是有的。

    想到这里,凯发现自己的红酒杯空了,重新斟酒的间歇,他瞥到王兄手里的那份文件,看着像是某个外地贵族写来的信件。

    他知道那都是国家大事,但王兄似乎并不介意。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