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明白了。

    他从托罗斯的教导中学到的,绝不仅仅是魔能的使用,或者什么魔能师的“接触者”或者什么“物”阶段。

    而是更重要的东西。

    泰尔斯猛地睁开眼睛。

    “不。”

    少年的声音淡淡响起,平稳而坚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快绳惊讶地看着前一秒还依赖着自己才能站稳的星辰王子,此刻正浑身冷汗地迈起脚步,步步向前。

    “这无关我们能做到什么,或做不到什么。”泰尔斯踉跄地迈过巴尼的剑,从地上捡起那支快要熄灭的火把,在空中甩了甩,让它重新充分地燃烧起来。

    光芒照亮了昏暗的贮藏室。

    萨克埃尔无神地向他望来,小巴尼依然躺在地上无声啜泣。

    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纳基已经渐渐涣散了眼神,奈的咳嗽开始变得小而无声。

    “而在于当那个时刻到来,我们是否作出了应有的选择。”

    泰尔斯竭力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把魔能后遗症还是狱河之罪的治疗疼痛都封锁在意识之外,举着火把,一步步地向前方的黑暗血泊走去。

    “无论你现在准备做什么,都太晚了,”塞米尔轻嗤一声,语气里含着无尽悲凉和嘲讽:

    “这就是真相。”

    泰尔斯摇了摇头,只是继续向前。

    纳基的颈血浸染上他的鞋底。

    就像那一夜,他踩进废屋里的血泊。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王子的身上。

    泰尔斯喘息着踩进血泊中。

    下一秒,他体内的疼痛遽然加大!

    少年脚下一滑,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身体,单膝跪倒在纳基和坎农面前。

    “泰尔斯!”

    快绳惊呼出声,却被王子果断举起的一只手拦住了。

    “现在,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