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微微一惊,但侍立在祭祀身后的年轻修女似乎早有准备,神色沉静的她立刻熟练地掏出一个盒子,取出几粒药丸,侍候着年长的梅根就水服下,舒缓着她的急咳。

    泰尔斯跟基尔伯特对视一眼。

    十几秒后,梅根的咳嗽才渐渐平息。

    “抱歉,落日要我经受病痛的考验,以洗涤出更好的自我。”

    她收起手帕,带着歉意对泰尔斯道:

    “这本是女神的仁慈恩赐,无可厚非,却是连累你一起受罪了。”

    女神的仁慈恩赐?

    泰尔斯只能礼貌地笑笑,摇头表示没关系:

    “只要您健康就……”

    但不等公爵多说几个字,完全从咳嗽中回复过来的梅根就闭上眼睛,表情感激地轻舒手指,做了几个快得看不清的祈祷式,口中念念有词。

    “我之谨戒,落日知晓。”

    连带着戴面纱的年轻修女,也在手忙脚乱地收起药盒后跟着做祈祷式,看上去很是虔诚。

    神棍。

    被赌上话头的泰尔斯心有讪讪,默默给出这个评价。

    泰尔斯心有戚戚地望了一下远处的基尔伯特,企望从他那里收获一些认同感,但基尔伯特依旧只是面色凝重地望着前来授课的老女祭祀。

    这可不多见。

    做完祈祷式的梅根注意到了泰尔斯的眼神,便回头看向基尔伯特。

    “您不准备离开么,卡索伯爵?”

    年长的祭祀面带微笑,语气随和,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两人是多年知交。

    直到基尔伯特轻哼一声。

    “按照之前与教会的通信,”卡索伯爵的回应不怎么客气:

    “王子的授课老师应是宣教部的斯蒂利亚尼德斯副主教,他是我多年的朋友,学识渊博,信仰诚挚,很适合为学生解惑开道。”

    梅根闻言知意,不以为忤:

    “但来的却是我?”

    基尔伯特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