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或惊鸿一掠显露真容,换来客人们的注目与惊呼,或呵呵发笑掩面退缩,勾起夹杂期待和失望的叹息,或放肆浪荡地轻轻勾指,引动男人们的热切疯狂。

    “说不定是你的那位相好?给你留家徽,说要来娶你的那位?”

    “你好讨厌哦……”

    “哼,又一个谗身子的负心汉罢了……”

    “或者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老帽?”

    她们就像童话故事里在森林中影影绰绰,淘气探头的美妙精灵,东躲又西藏,此起而彼伏,时而现身时而神秘,时而热情时而冷酷,时而脉脉含情时而爱理不理,时而纯真圣洁时而搔首弄姿,勾得观者们心中痒痒。

    令人恨不能放下一切,随之而去,穷根追底,一睹真容,登堂入室,一亲芳泽……

    啪!

    哥洛佛把手伸出驾驶座,面无表情地挥出一巴掌,把仰头出神得忘了正事的孔穆托拍了回来(同样把大开眼界的泰尔斯惊醒回来)。

    “抱歉,咳咳,”孔穆托摸着生疼的后脑勺,尴尬地道:

    “我来过这——当然是因为公务——几次,下午只是刚开场,晚上要更热闹……”

    “二等护卫官,孔穆托,”哥洛佛冷冷地道,顺便换位到车窗前,挡住一个在二层楼上向泰尔斯温柔眨眼的漂亮小姐姐:

    “殿下还有事要办。”

    “当然,当然……”

    孔穆托讪讪道歉,偏头看向几个等马车降速就腆脸围上来的“本地老乡”:

    “不,我们不需要导游,也不需要介绍,更不需要……喂!别拽我的缰绳!好吧,这些钱拿去,少来烦我们!”

    护卫官气急败坏地打发走这些热情好客的“地陪”。

    显然,在这一点上,孔穆托没有撒谎,他确实不擅长这样的场面。

    马车再次向前行驶了一段路,转过几个弯,路过一群血气方刚,对不同姑娘美人们评头论足的年轻贵族。

    看看他们,是如此自信,轻狂,安逸。

    泰尔斯默默地对自己道。

    不像自己。

    年纪轻轻,却已重压在肩,束缚遍身。

    暮气深藏。

    少年自嘲地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