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洗着,换下来衣服直接扔洗衣机里,”江初拎着吸尘器去副卧,“以后你就住这屋。”

    覃最看看旁边虚掩着门的另一间卧室,应该就是江初自己的房间。

    浴室里传来水声,江初“嗡嗡”地推着吸尘器,都想不起自己上回正儿八经收拾屋子是什么时候了。

    平时他睡醒就去公司,三顿饭基本都在外面解决,偶尔回家吃也是点外卖,洗个澡玩会儿游戏看看电影,也就倒头睡了,活动范围就那么几步路。

    这副卧里东西置办得挺齐全,跟个样板间一样,除了偶尔像大奔这样的哥们儿喝多了来趴一宿,他自己都没睡过。

    头回正儿八经的启用,竟然是用给这个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弟弟”。

    江初随便吸吸地,去翻了

    套床单被罩来准备给覃最换上。

    套到一半,他动作突然一顿,想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来。

    ——先前大奔送他的飞机杯,好像还扔在浴室里。

    江初捏着被角在床边杵了会儿,试图回想具体是搁在哪儿了,是橱柜里跟吹风机在一起,还是窗台架子上,想了半天都没印象。

    他扔掉被子往床沿上一坐,暗暗骂了声“操”。

    这要被看见了,多少有点儿尴尬。

    如果换成被江连天看见都没什么,关键是他跟覃最一点儿不熟,那还是个未成年,不太合适。

    未成年会知道这些玩意儿么?

    还是从小县城来的未成年?

    江初的思路不由地跑偏,开始回忆自己高中的时候知不知道飞机杯长什么模样。

    覃最畅畅快快地洗了个澡,甩甩脑袋,照着江初交代的把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

    扔进去后,他扶着盖子想了想,又把内裤拿了出来。

    江初家的洗衣粉和洗衣皂不知道放在哪儿,他站在洗衣机前扫了一圈,拉开悬在洗衣机上面的柜门。

    看一眼,他又给关上了。

    江初套完床单被罩,捎带手把自己房间也拾掇拾掇,点了两杯冷饮。

    大奔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今天还过不过去,建材公司那帮逼又在催进度。

    “不过去了,你告诉他们要我做就等,要不挑人就安排加个班,明天就给发过去。”江初去阳台点了根烟。

    “他家不就是又点你又不乐意等,”大奔挺烦的,“妈的点个鸭子也得让人准备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