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姐的叮嘱后,陶桃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我知道啦。”

    周姐比她大了十几岁,像是教育孩子似的说道:“不光要知道,还要记好。”这时,她注意到了她怀中抱着的两束雏菊,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个男孩怎么样了?醒了么?”

    陶桃知道她问的是谁,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没呢。”

    周姐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说实话:“都三天了,还没醒,估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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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也不大了,你也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省点钱花在自己身上多好?”

    这话不是冷漠无情,而是阐述事实。

    三天前的晚上,陶桃在下班回家的途中,路经云山湖的时候忽然从路边冲出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人,这男人就像是碰瓷的一样,直接撞到了她的自行车前轮上,并且撞完就倒地,倒了之后就没在起来过。

    那一刻陶桃害怕极了,面前这男人的伤情看起来十分严重,仿若他刚才撞的不是自行车,而是速度一百八十迈的大g。

    坐在自行车上愣了好久,陶桃猛然回神,慌慌张张地下车,跑到了那个男人身边,蹲在地上后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幸好,还活着。

    然后她立即拨打了120,把这个男人送到了县人民医院。

    经过抢救,男人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外伤倒是不严重,严重的是内伤,脑震荡导致他陷入了深度昏迷。

    从入院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了,他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更难办的是,这个男人身上也没有任何标志着身份的证件,医生仅能推测出他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年纪。

    他甚至连部手机都没有,联系不上家属,陶桃只好暂时承担起了家属的责任——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并且资源有限,病人没有家属负责的话,很可能会被放弃治疗。

    她也知道周姐是好心提醒她,让她量力而行,但她并不想那么快就放弃,毕竟是一条人命。

    想了想,陶桃回道:“再等两天吧。”顿了下语气,她带着几分希望补充了一句,“说不定他马上就醒了。”

    周姐知道这姑娘心善,叹了口气,无奈道:“行吧,但如果两天后他还是没醒,估计就再也醒不了了,你也不用管了,直接拉到总比当个活死人强。”

    话糙理不糙,相比于一辈子当个植物人,死亡还是很仁慈的选择。

    陶桃轻点了下脑袋:“嗯。”

    来到奶奶病房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半。

    病房的房门上有一道透明玻璃窗。走到门前,透过玻璃窗,陶桃看到病房里面的窗帘尚未拉开,应该是还有人没有睡醒。

    她将右手拎着的保温饭盒换到了抱着花的左手,收着力气,轻轻推开了房门,尽量不打扰他人休息。

    病房里有三张床位,最里侧的那张床位上住着一位年逾八旬的老大爷,老大爷已经偏瘫多年,儿女都不在身边,每天来照料他的只有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