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因着上回青稚求回舍利紫檀让毓郇心有触动,这些日子以来他对青稚的关怀更甚从前。不仅隔三差五就往青稚院里送些收来的新鲜首饰玩意儿,更是亲自督工令人打了一整套针具针匣当作青稚二十三岁的生辰礼。

    “这凤祥楼每一季可都只对外接三件旗袍单子呢,没想到主人竟叫了老师傅上门亲自替小姐量T裁衣,现下就连冬季的旗袍都快制好了……当真宠Ai……”

    “嘘……小点声……当心被听见了……”

    “怕什么,小姐脾气这般好,听见也无妨……”

    “这算什么,我可是听说主人今日包下了整个芝芳园替小姐庆生呢……”

    “当真!那岂不是能亲眼见到袁老板登台……我上回可是巴巴排了许久连园子大门都没m0着……”

    “我听李管事养的小倌说了,戏折子可都点满了呢……”

    “真……”

    “噤声!主人过来了……”

    卧房窗棂半掩着,桌上燃了熏香,靠梳妆柜的位置正正摆着一扇b人还高的穿衣镜。毓郇进了屋子,矜贵的面上带着笑意,满目慈Ai望向桌边手持医书的少nV。

    “稚儿可是等久了。”

    闻言气质清妩的少nV放下手中书册,仰面冲毓郇淡笑着唤了声,“父亲。”

    青稚今日穿了身银sE绣斜襟旗袍,几株墨sE兰草在缎面上优雅点缀,巧妙地将x前盘扣隐隐藏住,微微展身便显出灵动秀美。

    前两日才过霜降,北平天气转凉。青稚挽了发,她这身旗袍领口缀了圈绒绒的兔毛,簇白的一团,托着少nV细腻白皙的脸庞,衬得人肌肤莹莹似雪。

    毓郇颔首,显然对青稚这身穿着十分满意,这才是他府上娇养出的清贵人儿。

    “来人,小姐的披肩呢?”

    在外间伺候的婢nV赶紧将一件月白sE银线绣边的浓流苏披肩递上来,毓郇接过后亲自替青稚披上。

    “稚儿这些天待在别苑定是闷了,今日是你生辰,阿玛带你出去听戏。”

    说罢毓郇眼中含笑伸出胳膊,青稚会意,将手轻轻搭了上去。

    今日的芝芳园内着实热闹,毓郇虽命人包了场,可芝芳园向来一票难求,又听闻袁老板登台,少不得有人私下求了班子里的那些弟子还有混在园子内扫洗的下人,求他们偷偷放人进来,于是园子四周不多时便冒出些探头探脑的面孔来。

    毓郇倒也谨慎,他如今身份尚未光明正大显出来,行事还是低调些好。即便园子里清出去不少人,他还是携着青稚坐在了二楼包间。

    “东阁寿筵开,西方庆贺来;南山春不老,老斗上天台……”

    一道喜庆声高亢开腔,台上起势唱起了《八仙贺寿》。园子里摆上的瓜果茶盘倒是JiNg致,青稚托了盏热茶,凑到唇边浅浅饮了口。

    “阿玛知晓这些年你在青家受了诸多委屈,就连每年生辰都不得这番热闹。你娘亲未能替你争到的,阿玛日后定会一一补偿给你。”

    毓郇说到动容处竟侧目拭了拭眼角,而后笑着伸手拈了枚果子递给青稚,“这些零食果脯,你娘亲从前最喜杏脯,我一直都记着的,你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