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夜幕笼罩在这座城市的天空,工作了一整天的人们纷纷回到温馨的家中,夜生活的标志——霓虹灯闪烁在A市的大街小巷,照亮这座繁华的南部城市的夜空。年轻人纷纷出动,在这治安良好的城市内四处活动,放松着身心,享受着这座城的魅力。而此时此刻,守卫着这座城市安宁与秩序的A市公安局5楼却灯火通明,这里是A市刑侦支队的办公室,此时正热火朝天地开展着行动。

    副队长吴冬揉了揉眼睛,品了一口桌边的绿茶,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只能用茶来提神。这个时候,手下敲门进入办公室,向他汇报工作。

    “队长,他还是不承认自己去过滨江路。”

    “他怎么说?”听到没有问出什么效果,吴冬皱了一下眉头,抬起头看着对面。

    “他说3月3号那天自己在家,没有去过滨江路。”

    “胡扯!”吴冬骂了一声,忍不住对着墙壁“呸”了一口,“他没去,那是被害人眼瞎看错了吗?”

    吴冬所说的这件事发生了2个月前。

    在3月3日那天,一名欠债5万元的男人为了躲避地下放贷公司的追债东躲西藏,但不幸,最终还是在那个月被人发现了行踪。在凌晨1点钟的时候,几名男子持木棒将这个男人左眼打伤然后逃离现场,后经过治疗男人的左眼最终被摘除,因此造成重伤。而根据被害人的回忆,他记得领头殴打他的是一名外号为“虎胆”的社会小混混,这些无业青年长期被地下放贷者雇佣充当催债人,并使用威胁、辱骂乃至殴打等手段逼迫欠债人偿还贷款。吴冬一行人经过1个多月的追查,终于了解到这名叫“虎胆”的男子,真名为龙敬虎,32岁,无业,曾有过两次违法殴打他人的前科。

    事不宜迟,摸清男人的线索之后,于昨天,吴冬带上8人,兵分两路,在老城区一家麻将馆,将正在打麻将的“虎胆”——也就是龙敬虎抓获,将他带回了A市公安局刑事侦查支队接受讯问。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龙敬虎一到刑警队就拒绝承认案发那天自己殴打过人,并表示自己一直在家并没有出去过。

    “现场周围有监控吗?”吴冬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事发当天,他在医院看到了浑身是血的被害人躺在病床上呻吟的痛苦样子。

    “没有,那一段当时在市政改造,电缆被切断了,到现在都没有装上摄像头。”手下回答着。

    “那有没有目击证人?”

    “那个时候是凌晨1点,据被害人说没有人经过,目前也没有找到证人。”

    案件一下陷入僵局。吴冬明白,龙敬虎是被公安机关处理过的人,他很明白没有证据,警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笃定了当时现场不可能有证据证明他曾出现在这里,所以自然明目张胆地否认犯罪的事实。而自从龙敬虎被带到刑警队,时间已经有18个小时了,在这漫长的时间里面,他被反反复复提讯,但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太多收获。

    “我再去会会他!”说罢,吴冬起身向提讯室走去。

    刚进提讯室,吴冬就看到龙敬虎吊儿郎当地瘫坐在椅子上,他虽然手上被拷上了手铐,但空余的空间依然可以让他怡然自得。他的表情平静,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屑,并且时不时望一望墙上的挂钟,计算着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可以出去。

    “龙敬虎,或者说叫你‘阿虎’。”吴冬首先向龙敬虎发问。

    “吴队长,怎么又来了,是想起了吗?”龙敬虎抬起头,无精打采地看着眼前身材高大、身着警服的吴冬队长,他明白这又准备撬开自己的嘴问点什么,可是这个男人很自信,只要自己再缄默几个小时,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离开这个地方。

    “我再问你一次,3月3号凌晨,你去没去过滨江路?”

    “你问了我3次了,吴队长。没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去了?”李敬虎无奈地回答着,显然他并不在乎什么。

    “我再给你说一次,你老实回答,我们可以考虑给检察院汇报,从轻处理你。”

    “你逗我玩儿呢?我就没去那儿,没干过那种事,检察院管得着吗?”

    “你!”很明显,吴冬被龙敬虎的态度激怒。他明白,连续奋战了30多个小时,如果在这里出不了什么结果,那么他和兄弟们的努力将付之东流。吴冬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提问着:“事发之前,你给被害人打了两通电话,你是找他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叫他还钱啊!可是吴队长,你可别冤枉我,我承认我是催过他还钱,可没有打过他,你可不能说打电话催还钱也是违法的吧?”

    吴冬被他这么说得哑口无言,现阶段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殴打过人,甚至没有证据证明龙敬虎去过滨江路,所有的操作都在这个无业流民的掌握之中,看来他在事先就做好了充分的规划,让警方掌握不到一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