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碌看了眼门内,立刻应声走出殿外,心中却是万分惊讶,未能想到那容公子瞧着文文弱弱的,竟然敢跟陛下动手。

    不过瞧陛下似乎也没有要和他计较的意思。

    他摇了摇头,赶紧命人熬药去了。

    殷重转身回屋,盯着床上的人看了半晌,解开他的双手,大手穿过他纤瘦的腰身将人打横抱起前往浴池。

    温泉他背靠在浴池边,将人抱坐在怀里。

    两人墨发在水中铺开交缠,他穿着黑色薄裳,与容玉尘身上的白衣融汇,水中两人一黑一白的修长身影极为赏心悦目。

    水面雾气缭绕,模糊了他的面容,他抬起他的下巴,那清俊出尘的眉宇间染上了几丝忧郁,脸色被熏得微红,眼皮不安的抖动着,就连睡梦中也是一副不安的神色。

    他盯着看了半晌,邪肆俊美的面上一派平静,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一向最会伪装,从小就能为了学得武艺在萧楚离他们面前装的一副讨喜勤快的模样,其实心里比谁都要冷,可现在对待怀中这个原先并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人,似乎越来越不一样了。

    自从那日顶撞砸伤了他,容玉尘便不肯再给他好脸色,日日沉默寡言,殷重也就真如他所言将他拘在床上,似乎真就成了一个性奴一般,甚至连门都不能出,日日被殷重压在身下索取,却是没有再拿百姓来威胁过他。

    御书房内,几位朝臣静立房中,秦覃元面色稳重的看向龙案上包着纱布也依旧不影响俊美面容的帝王,他面容端正,声音浑厚。

    “陛下,那燕国使团再过一月便可抵达都城,此次是那燕国太子燕绥之亲自带领使团前来,燕国几月前刚刚遭逢大难,如今百废待兴,此次前来应是想与我朝交好,结为盟友。”

    他顿了顿,继续道:“臣还听闻,与之同行的还有一位谋士名唤苏清则,此人才学过人,能力卓越,短短半年就帮燕国修建了残败的燕都,并建造善堂,大力兴教,收服民心,如今在燕国地位可见一斑,只是此人脸上时常带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臣查询多时都未能查明此人的底细。”

    殷重面色平静,燕国此前一直与他们殷朝国力相当,直到半年前燕国的彦王与唐国勾结暗中谋反,以至于燕国陷入战乱,当初那彦王还企图让他殷朝支以援军,益处便是在他登基后愿为殷国献上燕国南州、靖州等三座繁城。

    虽然条件不错,但偏偏他不喜欢这种阴险无能之辈,他若是想要什么,只会自己去争抢,于是当即便回了一句蝇狗鼠辈才不配位,必遭其累。

    现在燕国内乱平息,乱党伏诛,而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重建都城,看来那谋士确实有几分本事。

    他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说道:“能将燕绥之推上太子之位的人,总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待谈完接待事宜几人准备退下时,殷重突然看向秦覃元,面似关心道:“秦爱卿,秦侍卫在宫中任职已有多久了?”

    秦覃元面色微愣,随即恭谨道:“回陛下,临儿在宫中任职已有三年。”

    “孤记得他来宫中时尚且稚嫩,如今已然可以独当一面。孤念他尽忠职守,特准他三日假,明日便放他回去与你们家人团聚,如何?”

    秦覃元惊讶之余面色欣悦,他已有很长时间未曾见过长子,当即便谢恩应了下来。

    殷重唇角微勾,待人都退下后,右手手指滑动一声,屋内便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他黝黑的视线移向他:“事情办的如何了?”

    暗卫恭谨的拱手道:“回陛下,萧楚离已死于吾等之手。”

    殷重手指微微扶额,手肘搭在膝上,垂眸看着桌上的信纸,也不知信没信,只是面色冷淡道:“好歹是孤的师兄,记得给他挑块好地方好生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