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璋高高在上施舍的表情,慕瑜只是浅浅笑了一声道:「五百万就想让我离开先生,白先生未免也太异想天开?」

    白璋的表情Y沉,语气不耐道:「做人不要太贪心,五百万就该知足了。」

    慕瑜耸了耸肩,面对白璋狠戾的表情丝毫不退怯,反倒从容应答,「先生随便给的一张卡额度都有一千万,白先生未免也太小家子气。」

    白璋知道今天的谈判注定是失败了,而拿捏不住慕瑜这件事让他感到不爽快,生意上处处遭受打压,如今连傅琰身边的小情人都能嘲笑他,踩在他白璋的脸上,这些日子累积的怒气恨意无处宣泄,而现在他眼前有个出口。

    白璋气极反笑,笑的令人不适,那Y冷恶毒的眼神在慕瑜身上游走,从他的眉眼一路黏滑游过到脚底,最後他才缓缓开口:「一个赝品罢了,怎麽b的上我的好弟弟。」

    「哦不是,」白璋身子向前,掐住慕瑜的脸颊b迫他与自己对视,看着慕瑜毫无波澜的神情,白璋嗤笑一声,「你连赝品都算不上,也不知道傅琰眼睛是不是瞎了,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跟我的弟弟是一样的。」

    白璋的手劲大的慕瑜忍不住皱眉,他勉强张口,努力从口中挤出字来,「可惜他Si了。」

    白璋甩了手,拿出纸巾细细擦拭碰过慕瑜的手指,眼镜下是挡不住的Y狠目光,「还轮不到你一个出来卖的下贱货说他。」

    慕瑜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刺进r0U里也浑然不觉,他蓦然g起笑容,像是在嘲讽道:「那谁有资格?像你这种为了利益谋杀别人父母的杀人凶手吗?」

    「闭嘴!」白璋砸碎了桌上的玻璃杯,张大双眼,血丝缠绕着眼白,狠狠瞪着眼前人,他咬着牙像是在极力压抑什麽,「你知道多少?这些都是傅琰告诉你的吗?」

    慕瑜并不做回答,看着白璋的眼神有一瞬的怜悯,但眨个眼却转瞬消失,他开口:「白珩Si了也好,这样他就不用留下来面对你们这些自私的家人,你们口口声声说Ai他,却利用他做不义的事,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慾,你们从来不在乎白珩的感受,你们只在乎自己。」

    「你懂什麽!」白璋双眼猩红,牙都要咬碎了,「你什麽都不知道,我们白家的事不用你一个外人在置喙!」

    「是,我什麽都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用Ai来掩饰利益是最可悲的。」

    慕瑜咽下了杯子里最後的一口水,「看来我们今天谈话结束了,白先生。」

    慕瑜起身离开,白璋却用力攥住慕瑜的手臂,抬头恶意满满的看着慕瑜,嘴角的弧度上扬的诡异,他道:「活人是争不过Si人的,你永远都别想傅琰会Ai上你,他永远不会Ai你!你就是连赝品都不如的假货,没有外表也没有身世学历,你只是傅琰养的一条狗罢了!」

    又自顾自道:「傅琰该Si,你也该Si,白珩Si了,傅琰每天只能活在悔恨当中,每天重复想念他思念他,他会後悔吗?他活该!我的好弟弟,就算Si了还是做了件好事,傅琰也快完了,得了疯病还能算个正常人吗?」

    慕瑜拨开白璋的手,垂下眼睫淡淡看着白璋狼狈的模样,他说:「白先生,後会无期。」

    「还有,」慕瑜停下脚步,转身朝着白璋笑道:「先生会过得很好的。」

    离开了咖啡厅,外头又卷起了风雪,慕瑜撑开伞,挡住雪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身边过客来往匆匆,他们都有一个家或是归属,但慕瑜没有。

    蓦然脑袋一阵晕眩,熟悉的记忆割裂感又涌了上来,慕瑜颤抖着手,从包里颤巍巍拿出药瓶,也不管倒了几颗药丸,囫囵就着口水乾咽下去。

    药效至少要过一阵子才能发挥,在这期间,慕瑜痛苦的抱着脑袋,蹲在路边,脑海里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熟悉又陌生,却一幕幕割裂。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从胃不断翻涌到喉,他y深深忍住,伞落了地也不知,大片的雪花落在他头顶,落到他没有遮蔽的颈间,凉意在皮肤上打转,他蓦然想起,屋子、黑暗、饥饿和寒冷。

    老房子的cHa0Sh味似乎萦绕在鼻尖,眼前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见,他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伏在肮脏的地上,饥饿导致连抱住自己取暖的力气都没有。外头的风雪呼声骤大,没有人听得到他微弱的呼x1,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泪水像一条小溪逐渐乾涸,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呼x1停止时是在哪一天雪夜。

    「怎麽在这里淋雪了?」

    熟悉的声音和怀抱,环绕住慕瑜,一时间他分不清是现实或是想像,只是像枯涸池子里的鱼,逢甘露之际,拼命捉住上天垂怜的怜悯。大抵药效发作,慕瑜的双眼总算有了一丝清明,破旧黑暗的屋子不负存在,眼前只有一个傅琰。

    傅琰皱着眉头,眼里满是不赞同之外还有很多慕瑜不能解读的情绪,此时不太能思考的他,抬起手慢慢的抚m0傅琰的眉头,他开口:「不要皱眉了傅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