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像和我开玩笑似的惩罚我的贪心。当褚景迟满身是伤,失魂落魄的出现在我眼前,我瞬间讨厌起了下雨天。他的短发被打湿,垂顺着,血水顺着额角往下流,他自己浑然不觉。

    第一次看到他的痛苦和迷茫的表情,我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只懂得怎么敞着身子让他发泄性欲,这是我仅有的作用。

    他说,要把褚斌送进监狱。

    听到这里时,我隐隐升起一股预感。已经有什么东西开始崩塌了。

    我问他,那我呢?

    果然,他也想让我走。

    理应如此,他不需要我这样低贱的人来占着他“母亲”的位置,他极端讨厌褚斌,而我是他讨厌的人的附属品。

    他还能够亲吻我,我已经觉得不可思议,无比满足了。

    心情无法用简单的难过二字来形容。但既然是他所想的话,我总是希望他能够如愿的。

    我想这个过程不会太容易。在我眼里,褚斌是个心思缜密到可怕的笑面虎,和褚景迟完全不一样。

    他们爆发冲突只在一瞬间,褚景迟失态的场面接二连三地上演,我很担心他,却一句都不敢多说。

    那晚之后,他们都离开了。期间我也偷偷去了一趟褚氏集团大楼。前台的年轻女孩子记得我的脸,主动询问我是不是要去找褚景迟,需不需要她来接线。

    我连忙摆手:“不用叫他……他,最近还好吗?”

    她大概会觉得我很奇怪。

    “这个…我不太清楚呢。”她语带歉意地说。

    “没事…谢谢你。”我赧然道,的确是我自己过于唐突。

    害怕在上班时间正面碰到他们,我快步离开,找到大楼东侧的一处树荫,在长椅上坐下。

    天气并不暖和,屁股下的长椅凉凉的,只有太阳光依旧明亮,投在地面上,在树荫底下斑驳地闪着光。

    我安静坐着,目光始终盯着从大楼出入的形形色色的上班族。

    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但我妄想在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从白天一直到晚上,大楼内的亮光一片一片地灭掉,终于等到了他。

    我有些笨,总记不住别人的样子,唯有褚景迟,我凭身形就能认出他。

    这个时间,褚景迟大概正在去吃晚餐的路上。他被电话打断,停在楼前和人通话,指间夹着一根烟,缓慢地来回踱步。

    几天不见,他显得很憔悴,眉头紧锁着,一直没见舒展开。

    我该躲起来,又总想多看他几眼,迟迟挪不动步,所幸他一直没有注意到我,我快速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回神,然后绕着楼的外围,悄悄接近他,蹲在离他最近的被修剪整齐的低矮绿化带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