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醒来,两颗大大的泪珠从浓密的睫毛上垂落,砸到了他的脸颊上。

    温热的。

    “别哭。”

    顾西北明明浑身上下都疼。

    望着面前的人,却是又不疼了,心也变得很柔软。柔软得仿佛轻轻一碰,就能化为一滩水。

    他费力地抬起胳膊,给面前的少年擦了擦眼泪,声音很轻很轻。

    “傻瓜,为什么还要回来?”

    ……

    耿大力等人被抓了起来,送去了派出所。

    警察开着另外一辆警车,将顾西北和江彦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小诊所,简单地处理了顾西北身上的伤口。

    顾西北全程紧紧地闭着眼睛,脸色看上去很是苍白。

    “是高考生吗?怎么弄成这样?”

    诊所医生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的校服,皱起了眉头。

    “虽然高考很重要,但我建议,还是先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内伤。如果有内伤的话,现在就去考试,是很危险的举动。”

    辛南东闻言红了眼眶:“同桌,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要不然我们先去医院吧,我陪你——”

    顾西北却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不,我要去考试。”

    “可是——”

    “我没事的,不过就是一点小伤而已——”

    顾西北的脸色看上去依旧苍白,弯唇对辛南东笑了笑。

    “快点走吧,不要再继续耽误时间了。同桌,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考清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