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我对你抱有极大的期待,但还是得提醒你一下。」伊古里斯在离开之前仍留下了一番话。「如你所说,理卡多老了,弱了,但狼还是狼,即使是匹老狼,也不会因为上了年纪就变成狗。他的利牙可还没完全脱落呢,要是仗恃着年轻太过大意,当心被反咬出致命伤。」

    「你不是说你只会观望取乐、不会cHa手帮助的吗?」我问。「提醒我注意难道不算是cHa手帮了我吗?」

    「看球赛的观众不会下场帮选手打球,但总能出声欢呼或喝几句倒彩吧?」他笑咪咪的说。「你都如此激起我的期待了,可千万别让我看一场太过无趣的b赛。」

    他果然知道我们世界的事情,所以才故意用这个b喻。

    他在洒饵,他想让我知道他有能力穿越到不同世界,以此作为我取胜的动机。

    虽然现在陷入了必须表演给恶魔看的窘境,但我却感到有些振奋;或许真的有办法回到本来的世界也说不定。

    文栩或许不想回去,但我不一样;如果有回去的办法,那我绝对毫不犹豫。

    因为如果我回不去了,那我哥哥就真的变成孤身一人了……

    伊古里斯走後,我和文栩仍感到虚脱乏力,所以坐在巷子里平复心神。

    唐纳德……或者说他的空壳仍跪在那里纹丝不动,我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别飘往那个方向。

    我听见啜泣声。

    文栩竟然哭了。

    「你……」然而我却无法责怪他。不要说是像他这样的孩子了,任何人在面临到刚才那种场面都必定会T会这辈子永远无法抹灭的恐惧。

    伊古里斯跟我们是截然不同次元的存在,彷佛他一个吐息就能让我们的灵魂堕入永劫。

    即使是在深山雪岭之中孤身遭遇狼群,又或者同时和狮子、老虎跟熊一起被关进铁笼里,都不可能感受到面对恶魔的绝望感。

    这种震撼一个人身、心、灵的恐惧,没有亲自T验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连想像也做不到。

    与他对峙,就像凝视着深渊本身一样。任何勇气都不值一提。

    说真的,或许没哭出来的我才是异常。

    「没事了。」我伸手搂住文栩的肩膀,尽管我的手也有点颤抖。「已经没事了。」

    文栩猛烈摇头,哭得更大声。

    我就这麽抱着他,任他宣泄情绪,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我们情绪都较恢复了些。

    「……宝轩。」文栩开口,声音很轻。

    「嗯。」我应了一声。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