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忙道:“还是留着自个儿吃穿用吧,好歹也是长辈们的一番心意。”

    季善道:“我就算留着自个儿吃穿用,也要吃穿用得完啊,这么多呢。正好我们也要给晨曦添妆,本来就要买的,就当这些是我们买的,回头我们要吃穿用时,再买便是了……放心,我肯定会买的,自己不买,四月进京时,也得准备给侯府的回礼吧,还不能薄了,怎么也得与这份礼相当才是,之前那五百两我也要还回去的。要是这些都留下了,两处花钱,可就周转不过来了,总不能就将就这些,又给人送回去吧?”

    沈恒这才不多说了,“行吧,看着安排,总归别委屈了自己就成。对了,算着日子,彦长兄他们就这两日应该就要回来了,明儿善善让青梅把他们的屋子都给开了窗通通风,再给各处擦一下灰尘,先打扫一下吧,等彦长兄他们到了,也就能省事儿了。”

    “知道了。”

    季善应了,推了他去看书,“这里乱糟糟的,别在这儿碍着我收拾了。等我收拾完做晚饭正合适。”

    沈恒只得依言去了捎间看书。

    等到天色暗了下来,季善带着青梅做好了晚饭,准备开饭了时,焕生回来了。

    季善忙问他,“东西都已送去客栈了?”

    焕生点头,“太太放心吧,都送去了,是那位范妈妈亲自收的,还赏了我两个银锞子,裴二爷也让人传了话儿,让我务必好生服侍爷和太太,将来亏待不了我。”

    说着摊了手,把范妈妈赏的银锞子给季善看。

    季善见那银锞子是梅花形状的,很是精巧漂亮,笑道:“既是给的,收着便是了。东西送到了就好,去收拾一下,准备吃饭吧。哦,对了,明儿等送了爷去府衙后,抽空再跑一趟君悦客栈,看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已经走了。”

    万一裴钦睡一觉起来改了主意,又不肯走了,非要磨得她答应一起进京后再走,她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应付他。

    焕生忙应了“是”,见季善已没有旁的吩咐了,才行礼退下了。

    翌日果然送了沈恒去府衙后,便去了一趟君悦客栈,问清楚了裴钦主仆一行一早就去了码头乘船后,才回了家禀告季善,“一早就出发了,太太放心吧。”

    季善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让焕生去巷口叫了马车,把昨儿裴钦送自家的大部分礼品都搬上车,去了府衙后宅找罗晨曦。

    罗晨曦昨儿便知道阜阳侯府的人又来寻季善了,毕竟青梅那么着急的来找沈恒,沈恒不可能不与罗府台说明情况就走,自然罗晨曦也就知道了。

    是以一瞧得季善便道:“善善,今儿不是该没空过来吗?我倒是听说师兄今儿仍按时到了爹跟前儿待命,但又听说爹今儿忙得很,也不敢打发人去问师兄什么情况,正想着等吃了午饭,便打发红绫或是红绡去一趟那儿呢,没想到就先来了。”

    季善笑道:“事情了了我就过来了呗,快让人去搬东西,多去几个人,东西不少哈。”

    罗晨曦便打发红绫红绡安排去了,才开玩笑道:“带这么多东西来做什么,都这么熟的人了,来就来嘛,还带这么东西呢?下次可记得千万……要带更多啊!”

    说得季善忍俊不禁,“想得美,这种事儿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可遇而不可求怎么行,必须得多多益善啊……”

    罗晨曦继续开着玩笑,然而也仅限于开玩笑,真瞧得红绫红绡领着人把东西都搬进来时,她却立时改了口,“善善,还真多多益善啊?捡金子了不成?都给我搬回去,和师兄自己慢慢儿吃用哈,我和爹本来也不缺。”

    季善笑道:“我们留了的,都是昨儿侯府的人送来的,送了一大车,我们就两个人,哪里吃用得完?所以就给恩师和送了些来,尤其这些绸缎绫罗,我平日里哪用得着穿这么好的料子,且我也穿不完,还不如给送来,以后慢慢儿穿呢。”

    不待罗晨曦说话,又道:“这茶叶也是,知道我和师兄都对茶没什么偏好,再好的茶给我们也是牛嚼牡丹,自然孝敬给恩师最合适。这燕窝和鲍鱼海参也是……哎呀,就许给我们,不许我们给啊?那下次再给我时,我也死活不要了啊。况这些好东西我其实不大会弄,还不如就放在府里,我们来时让厨子弄了,大家一起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