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没意识到自己的眉头轻轻拧起,原本因看笑话而扬起的嘴角也不经意间收起。

    他原以为这可怜的小瞎子不可能靠自己找到门,至少得再摔两跤,最后再哭哭啼啼地向他求助才对。

    可这小瞎子居然真的靠自己慢悠悠摸到了门?!

    还顺利迈着门槛走了出去?!

    “大哥!”

    小瞎子站在门口冲着不知道哪儿喊了声,李啸竟是松了口气,刚打算开口应声,便听小瞎子又说。

    “大哥,那边那位走路的大哥,打扰一下。”

    李啸:?

    正在牵着马匹往外走的马倌闻声看过来,只一眼,便觉得有人该遭天打雷劈。

    昨日苏安来的时候,这个马倌和另几个马倌在外驯马,只回来时听说来了个小瞎子找兄长,他以为小瞎子被赶走了呢,没成想竟是被……

    他上下打量苏安一番,并不值钱的粗布衣裳被仔细认真地穿在了身上,领口有些大了,像被扯过,露出的一大片白皙的颈子上印着密密麻麻的红痕,还有些发了紫,不知道被吸得多狠。

    再去瞧那张俏丽的脸蛋,脸色苍白,嘴唇发干,唇缝还有些渗血,头发更是凌乱,一副被吸干了精血的惨样。

    他心中叹了口气,朝苏安走去,问他:“你在叫我?”

    “是,是,”苏安咧着嘴笑着回答,“大哥,我兄长苏祥回来了吗?”

    “苏祥?你是他弟弟?”

    苏安一听这人认得兄长,登时更高兴了:“是,是!大哥你知道我兄长,他回来了吗?他回来了吗?”

    马倌疑惑地歪了歪头,反问道:“他还没回来吗?”

    苏安原本高兴的脸瞬间失落:“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哥你——”

    “三少爷。”

    马倌突然打断了苏安的话,并往后退了两步。

    “刘为良?”

    李啸的声音从苏安身后传过来。

    “是,”马倌恭顺地颔首行礼,“小的是刘为良。”

    “大早上的不去上工,站在这里聊闲天,是不是嫌工钱给你开得太高?”

    李啸用极严肃冷漠的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