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要是心里有事儿,就会醒的很早,等我睁眼的时候,外面蒙蒙亮,一看表正好五点。

    我心说赶早不赶晚,为了炼化红丸,还是赶紧动身吧。

    玉儿看我醒的这么准时,就笑了笑,说别有太大压力,老一根筋绷着,时间长了根本受不了。

    我一边穿戴一边跟她打哈哈,说我从小懒散惯了,现在有个事儿干也挺好,张老道不是说了,想要入门就得熬着,放心吧,我没事。

    等交代好了,小跑着下了楼,发现大头鱼也起来了,正坐在蒲团上念经呢,我不敢打扰他,打开卷帘门就走了出去。

    现在这钟点儿,街面上很干净,就连卖早餐的都刚刚出摊。

    张老道说叫我找个高地去望气,我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很快就锁定了鬼街的鼓楼。

    鬼街的街口,屹立着一座鼓楼,就跟城门楼子似的,通体灰墙灰瓦,两侧有几十凳台阶,在鼓楼之上,有一间房,门口悬着石鼓,铁钟。鼓楼大伙儿都见过,就不占用太多笔墨了。

    我看天色不早了,一口气趴上了鼓楼,扶着铁栏杆,冲东方望去。

    只见一轮朝阳冒出了地平线,光线柔和透明,表面还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红色。

    我抛开了一切杂念,想在这轮日头上看出紫气,但无论怎么努力,都一无所获。

    后来眼睛瞪的干涩了,忍不住去揉,再睁开的时候,发现太阳往上走了一截,释放出来的光芒炽烈了许多。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天光全部大量,鼓楼下面也有了稀疏的行人。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失败了。

    “我哪儿有紫气啊,张老道是不是蒙我呢?”我有些懊恼起来。

    这时候,有个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扭头一看,是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道士,这家伙单眉细眼一脸笑褶子,从嘴里不断喷着酒气。

    不是张老道还能是谁?

    “道爷?!”我惊讶的叫了一声。

    他嘿嘿一笑,说一惊一乍干啥啊,瞅你这俩眉毛,跟八点二十似的,不是告诉你心平气和了吗?

    我这个无奈啊,说我一直心平气和啊,但根本没看到紫气,是不是今儿个阴天啊?

    他笑骂了一句:“什么阴天啊,你自己没调整好,还赖老天爷吗?”

    我是真没辙了,说我真是按照您说的做的,一点儿都没含糊!

    他喝了口酒,望着越升越高的日头,说你也别解释了,你这心里装着事儿呢,想要看见紫气,得真正平复下来才行,走吧,跟我下去。

    我迷迷糊糊的跟他下了鼓楼,后来一寻思,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打昨儿个我就忧心忡忡的,今天更是铆足了劲,这心里看似平静,实则乱糟糟的。

    走到街面儿上,张老道哼着小曲儿,看样子心情还不错,过路的行人,还有买卖家儿,都尊称他一句道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