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失礼了。”何问心向宾客们赔不是,楚鸢则在一旁替她露出笑脸。毕竟得给个面子,没有人敢纠缠着不放,保洁收拾完地面后,这事就像从没发生过似的无人提及了。

    刚才被楚鸢的反差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就按她说的做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惹出的事故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揭过了,何之远有些懊恼,楼梯口已经有保镖守着了,下一次能见到母亲还不知道要等上多久。

    她在二楼徘徊了几步,被某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拦住:“小姐,请您回房休息吧。”

    何之远咬了咬唇。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Ga0明白,母亲为什么就这么讨厌自己。小时候以为是做错了什么,长大了才明白讨厌就是讨厌,做了什么都讨厌。一次次期待落空后她没办法不产生怨恨,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讨厌还要生下她呢?

    为什么不看看我呢?你nV儿已经优秀到万里挑一了啊。就算自小因为身T原因总是缺课,也能在中学跳了一级后以最好的成绩毕业。

    每当这怨恨逐渐淤积之时,她总是想到——

    何之远最后往楼下一瞥,整好与楚鸢对上视线。那nV人冲她露出讥讽的微笑,举起红酒杯虚空一碰。

    ——对,都是因为她。楚鸢占据了母亲的目光夺走了母亲的时间,还不知道私下里吹过什么枕边风。不然母亲对自己的厌恶怎么会随着成长日渐加重,在何之远已经相当模糊的幼年记忆里,明明有过被拥抱住的温暖。

    何之远回到卧室,简单洗漱后跌进床铺。她的床上摆满了玩偶抱枕,小时候母亲的秘书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说你妈妈托我问问你喜欢什么。那时候回答了玩偶,此后每一年收到的都是不同样子的玩偶,直到那位秘书辞职。

    “你说她Ai我吗?”

    没有回答。何之远把音量提高了些:“你说她Ai我吗?”

    还是没有动静。她无奈地叹气,把口袋里剩余的花生掏出来,趴在床上朝记忆里书桌的方向扔过去。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后,百万里回答:“我Ai你!我Ai你!”

    原谅它吧,它只是一只鹦鹉而已。

    何之远翻身抱住一个玩偶,自怨自艾地骂了很多人后抵不住困意睡着了。在她半梦半醒之间,一只手从抱枕和被子堆叠起的小山外伸进来,扯住了她的肩膀。

    手的温度微凉,但并不刺骨。被拽出来时何之远仍然迷迷糊糊的,直到看见熟悉的栗sE卷发才彻底清醒,警惕地打开来者的手:“你到这来g什么!”

    楚鸢已经了一身居家服,反客为主地坐在床边:“T0Ng了那么大篓子就想这样睡了?”

    “跪下。”

    膝盖被踹了一脚,腿一软就跌了下去,骨头与地面撞得生疼。何之远感到一GU气血往脑袋上涌,b起疼痛,这样的姿势更让她羞愤。想要站起来又被按回去,楚鸢拿出一柄戒尺抵在她下巴上,用命令的口吻说:“把手伸出来。”

    这是一把黑sE木制的戒尺,上面刻着“知耻”、“明德”四个大字。看到这把尺子,何之远浑身一颤,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

    小时候她为了赶走楚鸢,想尽办法惹麻烦,楚鸢一直忍让着没有发作。但有一次闹得太过分,终于把楚鸢惹毛了。看着步步b近的nV人,幼小的何之远才反应过来她根本没办法应对一个成年人。她一边哭一边挣扎,可这点力气毫无作用。楚鸢把何之远按在腿上,K子扒了,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过去。

    何之远震惊地忘了哭,她虽然不受待见,但何问心也从没打过她,更别说雇来照看她的保姆了。

    又是一巴掌下去,火辣的疼痛让她又嗷了一嗓子。

    “闭嘴!”

    何之远哭得更大声。

    楚鸢一点都不在乎,一直打到何之远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才停手。后来何之远乖了好几天,等PGU消肿了忘了有多疼了才又开始惹祸。但是方法已经找到了,楚鸢的惩罚也越来越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