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只当那天的事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继续勤工俭学的日子。

    然后,他原先的室友走了,新搬来的人,叫沈沛。

    “晚上好。”沈沛把前额的头发剪短了,一改阴郁不良少年的气质,但毕竟在烟酒池里泡了几年,怎么也回复不到从前了。“你吃过晚饭了吗?我给你打包了一份海鲜粥。”

    “不用,谢谢。”易初漠然地路过他,把包放回自己的床上。

    “很巧不是吗,我是你们隔壁金融系的大三生,易初同学,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沈沛,充沛的沛。”沈沛努力扬起阳光的笑脸,伸出了手。

    易初终于撩起眼皮用正眼看他,“你想说什么?”

    沈沛毫不尴尬地收回了悬在空中的手掌,“我想追你,给个机会吗?”

    这句可谓是语出惊人了。

    易初花了整整三分钟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有被冲击到。

    沉默,长久的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抱歉,我不是同性恋。”

    “同性恋”这个词让沈沛很是不悦,不过他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恋爱自由,性别怎么样倒是其次不是吗?如果你愿意和我交往的话,我可以每个月支付给你五万块。”

    “……?”恋爱是这么谈的吗?

    尽管易初没有谈过恋爱,他也确定以及肯定一段正常的交往关系不是这样的。

    “你是在找对象还是招妓?”嘲讽开完,易初率先抓起衣服进了浴室。

    在他走后,沈沛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在通讯录里翻出某某医企x公子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中心医院有没有一个叫柳思菡的病人?”

    电话通完,沈沛轻轻一挥手,把桌面上那碗海鲜粥扫进了垃圾桶。他满身戾气,自语:“我会让你求着我给机会的。”

    “柳思菡病人家属,麻烦快点来医院一趟吧,病人的病情恶化了!”

    易初匆匆脱掉了工作服,向老板请假后奔往中心医院。

    “医生,前段时间我母亲的病情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主治医生的表情有点为难,“你们还欠了两万多的医药费没缴清,所以只能停掉最贵的药剂。明早八点前还没把费用补上的话,恐怕就得给你母亲办理出院了。”

    易初闭了闭眼,“我们不是说好,宽限到月底吗?”

    医生不忍地移开了视线。“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