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欢算不上偷情,偷心要先去偷情。”——《偷情》

    段谦杨到戏剧学院报道的这天,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和电影里主角初获新生的场景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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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系316寝室一共四人,先来报道的两人分别叫陈羽生和江淮,没来的那位叫衡止,段谦杨是第三个到的。

    先来者总是容易先建立友谊,陈羽生和江淮看上去已经混熟了,段谦杨埋头擦桌子的时候,他们面对面坐着讨论八卦,声音不低,显然没有避讳他。

    “衡止已经连两年艺考专业第一了,这次被素人压了一头,估计心里不好受。”

    “是啊,好歹演了这么多年戏了,是经过实战的,哪跟我似的,纸上谈兵。”

    “诶,段谦杨,你知道衡止吗?”江淮忽然把话题抛给段谦杨。

    衡止,童星出身,自带国民度,又有个大名导舅舅和影后姨妈,势力根深蒂固的,算得上是家世渊源,这届表演系没人不知道他。

    段谦杨是个特例。

    他摇摇头,开始整理行李。

    “就那个童星,你不知道?”陈羽生见段谦杨兴致缺缺,也觉得稀奇,“第一年高考文化没过线,差了三分,复读一年又没过线,据说那次差了两百分,好像是缺考了,今年考第三次,终于过线了,真挺不容易的,你说他就算没有这个学历,也照样有戏拍,这么拼图什么。”

    图个正经学历,图说出去名声好听,图系统的表演学习,谁知道图什么。

    段谦杨头也没抬,“我没留意过名,哪个衡,哪个止?”

    “衡量的衡,至于止嘛……他的黑粉说是草纸的纸——因为他脑袋里装的都是草纸哈哈哈哈哈。”

    “是停止的止。”

    “……”

    空气安静在声音响起的刹那。

    陈羽生惊恐扭头,段谦杨也好奇地转过身,看向站在门外、脸色很不好看的男生。

    “衡……衡止,你怎么来了。”陈羽生磕磕巴巴地说。

    是衡止。

    这么一见上面,段谦杨就知道了。

    他看过衡止演的戏,到底是童星出身,衡止的表演有一种干净的灵气,但演技在段谦杨看来缺少厚度,不是他欣赏的类型。

    毋庸置疑,衡止是长得很好看的——如果他不死盯着陈羽生,眼底渐长的恼意让空气中充满火药味的话。

    “我的宿舍,我不能来?”衡止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