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除了从爹娘那边回来那年哭过,此后在宁安侯府上一直都是欢喜活泼的,就算身子一下变得不好,或是哪里疼了,都不曾哭。

    可今日,在宫内才几天,因为她被挨打,小姐就因为心疼她为她掉了眼泪。

    秋棉看着她哭得鼻尖泛红,泪珠就跟那断线的珍珠,一时揪心得不行,也忍不住落泪。

    “小姐……不能的,你已经是皇后,可不能这么任性啊……”

    秋棉边说边用帕子给她擦眼泪,两人就差抱在一起哭了。

    “秋棉,如果我同你说……这一切可能是欺骗,我该怎么办……”

    “小姐你在说什么……莫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哭了,伤了身子可怎么办?”

    “我不管了,如果是真的,那我绝不要在这里受委屈,也不要连累秋棉你。”

    “小姐……秋棉真的没事的,就挨一下打没什么的,是秋棉不会说话,让人捉了把柄去,都是秋棉不好……小姐你可不要因为秋棉就这般想,说什么连累秋棉的话,秋棉就想一直跟着小姐你……你这样……这样会让秋棉愧疚的……”

    白纤抬手抹了一下眼泪,眼睫毛因沾了泪水而粘连一起,眨了几下眼睛,继续为她擦着药。

    “不哭了不哭了,膏药碰水可不好了。”

    秋棉破涕而笑。

    张公公听闻此事,亲自过来一趟询问发生了甚么事。

    秋棉不好说,白纤便同张公公说明了事情来由。

    “皇后娘娘,这事咱家不能做主,但您放心,等陛下回来……”

    白纤闻言,打断张公公,“这倒不用……”

    “不必告诉陛下,我同你说这些,只是你问了,我才同你说的。”

    张公公安静垂着眉眼,缓声说,“皇后娘娘,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跟咱家说的,皇后娘娘身躯尊贵,咱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若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娘娘大可吩咐咱家,咱家能做到一定会做到。”

    ……

    经历今日一事后,白纤终于深刻体会到在宫里与在宫外的区别了。

    只是这太后对她的敌意又是来自何处?她与太后娘娘这才初次见面,怎么太后娘娘好像不喜欢她?

    这么一想,就联想到了萧琨玉的母亲。

    但好似太后并不是萧琨玉的生母……先皇贵妃才是。

    这么一件事下来,白纤顿觉身子累得紧,脑袋像铅般沉重,哭过的眼睛更是酸涩。

    秋棉伺候她睡下后,便急匆匆下去叫宫里人准备熬一些汤水,想着小姐今日伤了心,怕是对身子有不好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