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安侯府时。

    白纤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神采,任由萧琨玉抱着她回到了闺房中。

    萧琨玉将手放在她还在微抖的背上,一下一下安抚着。

    白纤不知道萧琨玉在这里待了多久,直到深夜她睡下的时候,萧琨玉还在身旁。

    屋内月光落了一角落,帷幔静静垂着,偶尔轻轻浮动。

    白纤又做梦了,这次是梦魇。

    她看到宁安侯府淌满了血,整个府上披上一层压抑之色,压得人喘不过气。

    半梦半醒时,白纤听见自己的哭声,睁开眼时,视线模糊一片。

    但下一秒被温暖的指腹擦拭了去。

    白纤好似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呜咽凄凉的哭声听在耳中只教人的心沉在了酸水之中。

    在无限往下坠时,她霎时捉住那唯一浮木。

    顿时,萧琨玉的气息让她一下畏缩,可又是莫名地令她感到安稳,最终还是紧紧捉着。

    他还没走。

    闪过这个念头时,白纤的眼泪也给萧琨玉一一拭掉了。

    她看到他五官掩于一片阴影之中,眼眸正凝视着她。

    她没说话,萧琨玉也没说话。

    白纤太累了,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醒来时也不清醒,情绪还沉在那梦中,无意识的,还在哭着。

    在萧琨玉一遍又一遍的轻抚擦拭,心中空落的一块慢慢被填满,她的哭声渐渐停下来,不久再次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萧琨玉也不知何时走了。

    秋棉踏进来时,瞧她醒来了,一夜的担心忧愁顿时烟消云散,浮满喜色。

    “小姐!可是有感到哪里不适?”

    白纤缓了一会,摇摇头。

    “昨夜圣上在这待到快天明,侯爷可是操心了一夜,圣上走后,我才敢进来看看小姐你……”

    秋棉看一眼白纤的神色,然觉着此时这番话似是有些不妥,便停下没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小姐你也无需担心,侯爷已知晓你无事,身体也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