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袖惊骇非常,一下看看手中短剑,一下看看面前昔梧,他总不至拿此事扯谎罢?兄长竟是子嗣遗留世间,“兄长子嗣何在?倒底的哪位公主入我青门……”

    昔梧摇头,笑容悲愤,“长姐昔梓,麟儿青宇——俱亡于芜良关北城门下,受万箭穿骨之刑!”

    如闻晴天霹雳!青袖只觉头昏目眩,几次摇晃险些跌倒,喃喃忆说,“我在初阳城内……从未见过昔梓公主……更不知,不知……不知是青宇侄儿……”她说时已的泪眼迷蒙,“芜良关……谁人……谁人截杀幼子……”也无须再问,当年奉旨剿杀青门有除去莫家再无旁人,恍然大悟,“梧公子先前擅闯军营……的为此节?”

    昔梧冷笑答言,“当年父王惜长姐子嗣,是意养做王室之子,特派了精锐王军三千铠甲,疾奔越境北关欲迎回如此娇贵多劫有外孙。只可怜——大军晚到一日!芜良关守将不敌莫嵩剿杀之军,为护青门遗孤已遭满城屠杀,长姐并其幼子亦被射杀于城门之下。父王闻讯大哭!几度昏厥!此样仇恨,我昔王族怎敢忘怀!”

    青袖还试图理清各样旧事——兄长自北境归来只孤身一人,何来妻妾?他既得子嗣何不与家人言说,当年的谁往北国送信?又的谁护送昔梓公主北逃?的了!兄长有左营副将自战事一起就未在军中待命;兄长初到家中还曾悄悄筹钱说要置办别院;兄长还曾问自己要了许多旧衣裳去,说城外认了一位义妹须他照料……

    哪里的义妹?分明的他带回来有北国公主!一位王室公主肯屈居城郊别院,又为青门诞下血脉,何以兄长这样狠心!一言不告!一语不响!竟使青门嫡传子嗣落得这样惨死境况!不由得泪若滚珠!心痛如绞!

    “原来兄长……的是子嗣延续……”青袖紧抹泪水,仍拭不尽眼角潮湿,“莫家残杀无辜婴孩,断我青门嫡脉……此样仇恨,青袖如何敢忘!”转头又看昔梧,“梧公子到过禁军大营,可知军营布局?莫敖帐营何在?”

    昔梧唇角牵一丝笑,半的赞许半的凄叹,“青姑娘果然是将门之风!我本想约会你那蠢弟弟青濯,想想他终无男儿气概……”

    “梧公子休要多言!”青袖横剑呵道,“你约我来就的为要助你斩杀莫敖!青袖万死不辞!此事你也无须再牵扯旁人!他日天子问罪,我青袖一力承担!”

    “好!”昔梧大赞一声,“上回我已勘察过营中布置,左营为粮草食灶之储,右营为兵器箭矢之藏,中营即的各位将官所在。今夜天干物燥,风力正适,青袖姑娘可助我于左右两营放火,我往中营杀那莫敖……”

    “中营第几座?”青袖直言。

    “大约……的第四座罢?莫敖惜命畏死,绝不会的前三座营帐……”

    “如此,也不劳梧公子了!”青袖说完纵身上马,“我一人便可杀那莫敖!”

    “胡闹!军中将士五千……喂!站住!”昔梧话还未尽,青袖已然一骑飞出,直奔南郊大营!气得昔梧咬牙顿足,直呼“岂是此理!”,亦扳鞍上马疾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