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砸爷爷的头是吧,你出去打听打听爷爷的外号,爷爷这个头要是真那么容易被你砸坏了,爷爷在道上还怎么混!”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头顶流下,渗进眼睛里,胖子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脚下的步子有些不稳。

    他扯着脖颈上的青筋,光这个膀子伸手就要来抓她。

    丰南等着他卯足了劲过来的一瞬间,利用身形优势从他侧身钻出,顺势抓起胖子脖子上的领带。

    她死死地盯着屋子东南角的那堆玻璃渣,眼里是直达眼底的骇人。

    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她拧着那条领带,领带的那头拴着那个胖子的脖子。

    胖子被勒紧了脖子,那绳形压制住了气管,他觉得胸闷气短,一个趔趄没站住,被丰南攥着领带反身摔在了地上。

    胖子的脸色发紫,他拼命地用手抓着领带,试图找到喘息的空间。

    丰南只是拉着他往前走,毫不理会后面这个人的挣脱。

    她眼里只有那一堆玻璃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人,想要伤害你。

    你要靠你自己,让他再也不敢伤害你。

    凭什么有人就可以高高在上决定别人的命运,

    凭什么弱势的一方就要在别人施暴的时候忍气吞声。

    又凭什么,你认为在这个屋子里,你就可以对我想入非非为所欲为。

    谁给了你可以枉顾人权的猥亵弱小的选择?

    谁给了你可以不计后果的强迫别人的权利?

    丰南走上那堆玻璃渣中,她没有穿鞋子,大大小小尖尖细细的玻璃碎扎的她脚心传来一阵疼痛。

    她并没有停下来,她知道,她有多疼,后面被她拖在地上从玻璃碎中碾压过去的胖子,就有多疼。

    直到身后的人留下一条长长的斑驳血迹条,丰南才松了手。

    那胖子得了喘息的空间,觉得有空气进入喉间,大口大口地咳嗽起来。

    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头脑发昏之间看到眼前的女人站在那一堆玻璃渣里,森森地看着他。

    她像是刚从地狱非人的地穴中爬出来的修罗,洁白的指尖还捏着他的领带。

    胖子害怕地蜷缩起来,他双手趴在地上,浑身上下疼到发抖,他嘴里说的是,“放过我吧……求求你。”

    那瘦子在外面贴着耳朵听,他巴不得隔着房门听个嘤嘤呀呀的痛快,只是刚开始还能听到里头说话的声音,到后来却没什么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