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换衣服的时候,珀心看到了散落在自己身体各处的吻痕,那粉色的印记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被一个帅气的男人疯狂地恋慕和渴求,她感到幸福和满足。她不再是那个被忽视和蔑视的孩子了,而是一个被恋慕着的女人。艾伯特的气息似乎还残存在耳际。

    为了掩盖外貌上的差异,珀心因病住院之前一直留着斜刘海短发。她的头发留长后,尾端会卷起来。刘海是为了挡住那只颜色不同的眼睛。她曾经穿着无袖上衣和短裤出去晒太阳,晒了几天之后耳朵被晒伤了。政关用芦荟给她敷耳朵,说自己打仗这么多年都没晒黑,她是不会被晒黑的。

    艾伯特从后面抱住珀心,吻着她的脖子。珀心感受到某样东西顶着自己,还是挣脱了对方的怀抱。珀心回家换了衣服和鞋子,放好那些东西。珀心这时候想到一个问题,这条裙子需要干洗,还得另外花钱。平时的衣服都是珀心和谢莉轮流送到隔壁街的洗衣房去洗的。

    谢莉一看到珀心的表情,就知道她昨晚做了什么。那是一种沉浸在纯洁的因爱而生的情欲中的少女脸上特有的表情。珀心告诉谢莉,她和艾伯特确立了恋爱关系。谢莉想,但愿艾伯特是认真的,哪怕不认真也不要把事情做绝。

    中午,珀心为老顾客们点单,她说:“英格玛先生好像一直钟意某几样菜。”

    “这些都是沃特斯餐馆多年来的经典菜品,老弗兰克闭着眼都能做。”甘贡说。

    “英格玛先生说得没错,大家都喜欢。”

    “艾伯特是我的好朋友,谢莉是你的好朋友,我们也是朋友,可以像朋友一样称呼我吗?”

    甘贡比珀心年长,她想了想,说道:“甘贡哥?”

    “这样就对了。”

    艾伯特似笑非笑,说道:“甘贡哥,真是一个有趣的称呼。你年龄比我大,那我也可以这么叫你,甘贡哥。”

    “艾伯特,你很无聊。”甘贡说。

    也许是那个难以治愈的顽疾,也许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珀心今天工作更觉得满身疲乏,幸好没有出摔碎盘子或者搞错订单这样的差错。珀心羡慕谢莉健康的身体和永不消退的活力。艾伯特和珀心在楼下长久吻别,珀心都要窒息了。谢莉在窗户边抽烟边看着他们,吹了个口哨。

    “明天我休假,你可以来找我。”珀心说。

    “好,明天。”艾伯特说。

    ---

    也许是前一个晚上睡得太少,这次珀心睡得比平常久。谢莉给某个访客开了门,又出去了,珀心丝毫没有感觉到。艾伯特也不觉得无聊,单纯地看着珀心睡着的样子。她的样子安静而美好,像一个纯洁无瑕的婴儿。时光似乎倒流了一瞬间,艾伯特看到了妹妹不到两岁时的模样。

    珀心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模糊地睁着眼差点以为家里进了强盗。艾伯特看到她睁眼,两只瞳孔在薄纱窗帘透进来的光线下不同程度地缩小。

    他说:“是我。”

    珀心听到了声音,看清楚了那张脸,加速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说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因为你睡着的样子很好看。”

    珀心揉了揉眼睛,搓下来一点东西,说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们已经是恋人了,我不能看吗?”

    珀心下床,背对着艾伯特,脱下刚到大腿的白色睡裙。艾伯特欣赏着珀心细腻如玉的皮肤,边缘可以看到一层泛着金光的细小绒毛,宛若欣赏一件天然的艺术品。他的欲望会燃烧,他也可以暂时搁置欲望。

    早上的时候,艾伯特买了小蛋糕。他已经吃过早饭了,所以看着珀心吃。新鲜的水果中和了奶油的甜腻,但冰箱的余温中和不了艾伯特目光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