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心发觉艾伯特最近有些奇怪,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性爱。这似乎是从她的亲戚们来找她那天开始的。谢莉不在家,珀心邀请艾伯特到她的房间里。珀心主动亲吻艾伯特,用舌头舔他的牙齿和口腔两侧。艾伯特只是淡淡回应。

    珀心靠近艾伯特,两个人贴在一起。她的手伸向他的裤子里,隔着底裤抚摸那根尚未苏醒的阴茎。艾伯特的血液窜了过去,他真的无法忍受。肉体的快感和内心的痛苦正在撕扯他的灵魂。艾伯特握住珀心纤细的手腕,把她的手拉了出来。

    珀心看着艾伯特的眼睛,那个眼神非常纯洁。她说:“哥哥,你不爱我了吗?”

    “不,我这几天太忙了,头不太舒服。”艾伯特说。

    “那我们一起躺着,什么都不做。”

    “我得回华盛顿,马上就要走了。”

    “现在?”

    “我会在父母家住几天,最多五天就会回来。”

    “嗯,我等你。”

    “再见,玛丽。”艾伯特临走时亲吻了珀心的额头。

    他们住在华盛顿,菲尔兹家旁边就是史密斯家。老艾伯特这些日子不在家,所以艾伯特趁这个机会回去。老玛丽埃尔是老弗兰西斯的表妹,他的爸爸的妹妹的女儿。在她的父亲意外去世后,母女二人住在舅舅家。后来,上代弗兰西斯和上代玛丽埃尔在一辆轿车中意外坠湖,双双死亡。

    虽然只是表兄妹,但老弗兰西斯和老玛丽埃尔如亲兄妹一般长大。他比表妹年长十二岁,可以说是如父如兄。表妹年幼时就不太健康,看上去不聪明,后来确诊ADHD和小脑发育不良。她难以集中注意力,身体平衡感很差,做运动存在困难。这是她早早终止学业和一度多年未婚的原因。

    表妹的儿子比较幸运,没什么问题,女儿则有躁郁症和精神分裂症。因某个神经错位,玛丽埃尔在剧烈的情绪激动后会短暂失明。老艾伯特本来就更喜欢女儿,在女儿确诊疾病之后更是无条件地溺爱。艾伯特并不介意这种偏心,因为他最爱的人也是妹妹。老玛丽埃尔倒是更偏心儿子。

    “弗兰,你回来了。”母亲说。

    “妈,最近还好吗?”艾伯特说。

    “还行。”

    “玛丽呢?”

    “她刚吃了药,正在睡觉。”

    艾伯特的中间名来自老弗兰西斯,他的母亲叫他弗兰。玛丽埃尔的中间名来自祖母,她一般被叫做玛丽。

    艾伯特到了老艾伯特的书房,仔细搜查,他一定要找到某种证据。办公桌的抽屉里全是各种文件,毫无意义。书架上也只是各种藏书,看上去没有夹带别的东西。他挪开壁柜外层的一叠书,在里面发现一个密码保险箱。他试了试玛丽埃尔的生日,果然打开了。

    保险箱的第一格放了一本日记。棕色的牛皮封面平平无奇,一翻开,外封和扉页间夹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父亲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即使是黑白照片也能看出两只眼睛存在色差。艾伯特想起之前看到太公的相册,里面有很多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他本以为那都是祖母的照片,结果其中一部分是穿着裙子的幼年的父亲。

    如果连着看曾祖父艾伯特、祖母玛丽昂、老艾伯特和玛丽埃尔四代人的童年照片,可以发现他们几乎共用一张脸,都是金发碧眼的长相。这张照片里的小女孩和玛丽埃尔小时候长得一样,除了头发颜色稍深和异色瞳。艾伯特长得像母亲,他们的眼睛都是绿色的。

    艾伯特放回照片,翻开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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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家有三女一子。和太太一样,女孩们都信奉天主教,每个礼拜日都会去教堂。老爷最重视儿子的成长和教育,亲自教导,让他信奉佛教,敬畏祖先。老艾伯特曾经认为四个孩子都是太太亲生,因为他们都称呼太太为妈妈。后来他才知道四个孩子有三个生母,只有长女和次女是太太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