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时候,碧空、玛丽和斯科特的声音让宅子多了一些生机与活力。那时的三姐妹看起来都很幸福,但只有春醒和老斯科特相守到老。春生十三岁和家里年长的侍女私通,十四岁在外眠花宿柳。老爷对此完全无所谓。在十五岁那年,春生惹了一个大麻烦。

    一个交际花被查出是越共间谍,而她与美国军队和南越政府相关的多位人员保持密切关系,并窃取重要情报,其中包括春生和铁石。除了香玉之外,阮家在西贡的所有人全部需要接受审查,军方怀疑阮家内部还有卧底。

    那个女人怀孕了。春生不仅不相信她是间谍,还坚信自己一定是孩子的父亲。春苏讽刺道,那个孩子也许是碧空的表弟妹,但更可能是亲弟妹。几个月后,她生下一个欧亚混血的儿子,十天后死于产褥热。孩子被送到孤儿院,一年后在西贡大逃亡中被转移到澳大利亚的孤儿院。

    春苏难以置信,她的丈夫居然会背叛她。比起被丈夫背叛的痛苦,她更痛苦的是,父母当初的反对居然是正确的,而她做出的选择是错误的。她没有看清金铁石的本质,无法预测未来的变心。她成了一个笑柄,一个小丑。

    那个混血儿出生后,春生因为情场失意变得消沉,终日醉酒。在某一天晚上,下台阶时失去平衡,后脑勺磕到了棱角,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此时春苏已经离婚带着儿子回家。弟弟去世,她很伤心。春醒从美国回来奔丧,提醒姐姐现在是争家产的好时机。只要让碧空改姓,阻止父亲收养新儿子,她就能得到阮家的一切。

    迈克尔·米勒是一个新兵。他的父亲是一个没有上过前线的退役老兵。他没有等待抽签而是主动参军。他的运气不错,训练完毕后被分配到史密斯上校的警卫连,不用走向最激烈的前线。在上校家的门口,他经常可以看到西贡的夫人小姐们,尤其是上校的情人。

    迈克尔的梦中情人不是香玉,而是她的姐姐春苏。他每次都会偷看春苏,凝望着被风吹扬的奥黛后摆,或者长裙的裙边。似乎只有一个人发现了秘密,春苏的母亲逢萍。她看着这个刚成年的男孩子,透过空无一物的浅金色眼睛看透了他的内心。她留下了一个同时带着关爱和嘲讽的微笑。

    从十八岁到十九岁,迈克尔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个已婚有子的女人。春苏有时与母亲同行,有时与丈夫同行。明明拥有一位优雅美丽的妻子,那个男人却选择出轨。迈克尔为春苏感到心痛和不值。碧空不想和父亲分开,铁石也请求原谅,保证绝不再犯。但春苏决心已定,她要带着儿子离婚。

    就在这个时候,春苏注意到了那双纯粹的眼睛和里面毫不掩饰的爱慕和渴求。被春苏发现之后,迈克尔慌张地转移目光,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春苏倒是想发生点什么,与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无关。既然铁石可以找其他人,她也可以报复回去。

    迈克尔仍是处男,他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像其他战友那样跟越南妓女找乐子。一个去过前线的老兵说,他现在看不上眼,要是在前线待一段时间,别说漂亮的妓女了,再老再丑的女人都想操,能操就行。另一个士兵补充,甚至是男人。暴力、鲜血和恐惧会催化男人那原本随意的肉欲,但迈克尔不想活成那个样子。

    当春苏和迈克尔一起躺在酒店床上的时候,他只觉得非常不真实。春苏在亲吻他的脸,甚至脱他的衣服。春苏撑在床上,看着他的黑色短发和浅金色眼睛,说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迈克尔心中有无数对春苏美貌的夸奖,但他看着春苏如此靠近的一张脸,竟然只说了一句:“谢谢。”

    春苏觉得这个男孩傻里傻气的。她的身体压在迈克尔身上,亲吻他的嘴唇,抚摸他的胸膛。她感到有东西顶着自己,她想,这就对了。两个人换了位置,迈克尔克制自己,慢慢地脱掉女人的衣服。他急切地剥掉自己的衣服,甩在地上。

    迈克尔那双经过训练的手抚摸着春苏光滑的身体。他想要亲吻春苏身体的每一寸,从头发到足尖。春苏抚摸着他的脸,手指深入他的头发中。他的手指游走在肉缝内外。她生过一个孩子,阴道坚韧,易于亲近。春苏的一只手握住那根阴茎,另一只手拿着安全套,用嘴撕开包装。

    春苏亲自为迈克尔戴上安全套,其间还按摩他的一双阴囊。这种接触太过刺激感官,他几乎要射了。但他还是忍住了,这是第一次,他不能让心上人失望。迈克尔进入春苏的身体,被紧紧包裹住,他爽得头皮发麻。一旦尝试了真正的女人,就再也无法满足于单人的慰藉。

    春苏告诉迈克尔要怎么动,怎么寻找内部的敏感区域。这样的话语过于直白,他完全无法想象春苏是一个对欲望如此坦然的女人。双腿之间那点破事,做了就做了,也没什么需要羞耻的。春苏的双腿夹住他的腰,迈克尔进入得很深。他想,他一定可以超过女人的前夫。

    迈克尔一直诉说着他的爱慕,春苏只是回应知道了。她利用迈克尔的一片真心满足自己的报复欲。可在做的时候,她看着他生涩的反应,加上得到的快感,突然有一种想对这个男孩负责的冲动。她算是稍微理解了男人为什么可以和恋人或妻子之外的女人做爱。无他,只是想爽。他们的关系一直保持着。一年之后,迈克尔向她求婚。

    铁石因为那件事被政府开除公职。在越战结束后,他作为敌对分子在劳动营接受改造,直到1986年重获自由。后来,他与一个普通的寡妇再婚,女人和亡夫有一子一女,他们在胡志明市经营一爿小小的五金店为生。回首往事,只觉一场幻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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