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修愣了愣,“抱歉。”他说,但是一点都不感到抱歉。他抬起头,第一次好好地正视了这个邻居。

    “你不开心就是因为这个?”

    颜修想说自己没有不开心。但是他有点累,低下眼没说话。

    “你想过节,你家不过节,我虽然没那么想过,但是我很闲所以我可以陪你过!你不用这么难过!”

    不对,我要我父母陪我过。但是颜修对他笑了笑,是吗,谢谢你,他说。

    那我们现在一起过节吧!

    颜修笑了笑,不用了,我马上也该去睡觉了。

    景明枝身后的尾巴耷拉下来,那祝你晚安。再见!

    他又跑走了。

    后来的一年,景明枝并没有去找颜修过节。但是后来,颜修上门来找景明枝了。

    他一直那么笑着把低着头的小景从母亲手里接到隔壁,一言不发地给小景衣服下面的伤口上课,拉着他的手睡觉,然后再笑着送回去。

    就好像完成一个必要的任务一样。

    景明枝不懂,不想问,不想懂。很长一段的时间里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是躺着,或者进食,或者上课。

    颜修慢慢地不止是节假日来接小景,他开始每天接小景上下学,“反正是顺路,也节省您的时间”,他是这么说的。但是实际上小景一直都是自己走过去的,但是他看了看笑颜如花的母亲和颜修,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在颜修的生活里,景明枝感觉到自己充当着一个摆件或者抱枕的角色。随着年岁的增长,母亲好像又能慢慢冷静下来,小景得到了更多自由的时间,他从自己的窝巢里坐了起来,小心地探出头,开始久违地探看这个世界。

    就是在这个时候,高中生小景爱上了画画,并且开始远离颜修。

    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颜修的?

    小景正在茫然地回想,身后的金发少年已经把一个赤裸而炽热的棒状物贴在他的股间。

    “别跑呀,枝枝。”

    “我允许你跑了吗?”

    他伸出一只手掐住景明枝的脖颈,让他不得不以一个并不舒适的方式依偎在颜修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声不急不缓,平稳而有力地跳动着,却敲得景明枝震耳欲聋。

    “嗬...”景明枝有点喘不过气,急急地呼着气,无力地拍打着颜修鼓硬起来的手臂。颜修狎昵地咬了一下景明枝的鼻子,转身把他摔到床上。

    “颜修...阿颜...”景明枝心中的怨气此时统统转为惧怕,他不知道颜修会这么生气。他知道颜修做的事情大概是针对他的,但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下意识地避开这个话题。他莫名地实在很怕颜修。

    颜修还是往常那么笑着,但是那翘起的嘴角微微压下去,昭示着他此刻不好的心情。用大腿他把景明枝紧紧卡在他与床之间,直着腰俯视着景明枝。端详了几秒钟,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