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沥坐在椅子上,随手把沙包丢出去,宋知渡手脚并用跑过去,用嘴叼着送到他脚边。

    不知道苏柏渊对宋知渡做了什么,现在的宋知渡甚至不像人,倒像一条狗。苏沥觉得可悲,宋知渡害他这么惨,结果在苏柏渊手里就像一只弱弱的小鸡崽,毫无反抗之力。

    苏沥看着宋知渡这个模样,不知道要怎么攻略,他总不能和一个傻子做那种事,这会让他有种诡异的愧疚感。毕竟宋知渡现在的行为并不像有明显思维能力的成年人。

    要给他治疗才行。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来,苏沥微微皱眉:“谁?”

    “苏沅。”

    不是苏柏渊,他手腕一动,再次把手里的沙包丢出去,宋知渡的褐色眼珠跟着沙包一起转,又跑了过去捡。

    “进来吧。”

    苏沅打开门微微顿了下,对眼前的一幕稍显惊讶,沉默片刻才道:“……宋知渡?”

    苏沥点点头,朝宋知渡招招手,宋知渡便叼着沙包跑过来。

    “差点没认出来。”苏沅迈步走了进来,垂眸看了看宋知渡,脸上青紫交加目光呆滞蹲在苏沥身旁,如果后面有尾巴可能会摇晃起来。

    他在宋知渡被绑架的当天就知道了消息,也猜到是苏柏渊干的,毕竟也只有父亲有能力有魄力敢绑架最高执法人的儿子。

    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一但被宋明儒知道,被抓到了把柄,苏柏渊会被疯狂打压的,但是父亲还是做了。

    父亲对于苏沥出乎意料的在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苏沥刚离开的那一个月,苏柏渊并没有动用人力去找他,三天之后从酒店回到家在书房关了一天,后面便雷厉风行地做了很多事,例如和苏国鹰决裂,和宋明儒撕破脸皮,暗地里派人去找宋知渡,唯独没有去找苏沥。

    直到半个多月前,法庭宣判了那场二十三人的失踪案,苏柏渊特意推了一切应酬坐在旁听席上,冷眼看着宋知渡装无辜,看着加害者变成了证人,指认了另一个替罪羔羊。

    当时苏沅就坐在苏柏渊身边,他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苏柏渊生那么大的气,甚至在还没结束判决时就从旁听席上离开,直接走到宋知渡面前,揪起他的衣领狠狠打了他一拳。

    全场一片惊呼,宋明儒就坐不远处的另一边看着两人,但是没有出手阻拦,他自知理亏,知道苏柏渊心里的怒气必须要发泄出来,起码在公开场合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得多过分。

    直到很多身穿警服的人出现才将苏柏渊拉开。

    然而宋明儒低估了苏沥在苏柏渊心里的重量。

    那场判决后不出三天,宋知渡就被盛怒的苏柏渊抓到了。

    苏沅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宋明儒,宋知渡如今可能连渣都不剩了,没人知道苏柏渊有多少折磨人、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所以很多人都怕苏柏渊。黑白两道所有人都让苏柏渊三分。唯独宋知渡这个人太年轻,太过狂妄,不仅触了逆鳞,甚至还像个蚂蚱一样不断蹦跶。

    “找我有什么事吗?”他被苏沥的声音唤回神,整理了一下表情,开口道:“不是什么大事,”他拿了一个边沿有些褪色磨损,看起来很旧的灰色硬皮本递给他。

    看着苏沥疑惑的眼神,他解释道:“这是苏舟的日记,他说如果有一天你回来的话,让我给你。”

    “……”苏沥没有接,声音很平静,“我不要,你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