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她们去拿晚饭的这点时间,落葵麻利地帮落絮洗个热水澡,擦上药膏换好衣裳,整个过程书童还算配合一直在琴房外徘徊。

    三人回来后落葵接过仆人的食盒,借口照顾落絮走不开,让她们三人去伺候司空玄武用晚饭。

    书童依然守在门口让落葵稍微安心,她快速地将药粉撒在稀饭里搅匀,盖上食盒的盖子装作若无其事地喂落絮喝水。

    “落葵姐姐我来照顾落絮姐姐吧,您先去歇息一会儿。”落叶乖巧地说。

    “落絮和我情同姐妹,如今她遭此大难,我竟束手无策,只能等上天的安排。”落葵泪如雨下。

    “姐姐别难过。”落叶也有些动情,她打开食盒盛一碗稀饭给落葵,落葵摇摇头哭着拒绝了。

    落池和落溪陆续也回来了,三人悄悄吃过晚饭,早早躺下不敢作声,落葵吹灭灯守在落絮身旁正对着窗户。

    半夜落絮看着屋外灯光如豆,三个身影从窗前走过,她激动地下床靠着窗户确定是司徒老爷,等人都走远了她才悄悄出门。

    “当当”两声敲在书房窗户上,书童立马从书房出来,落葵轻声叮嘱他一定要从角门进前院,那里的婆子好买通。

    书童走后落葵回屋端起灯盏敲司徒老爷的房门,当然没有任何人回应。司空玄武此时已穿好衣裳站在院里,静静等待管家的到来。

    片刻功夫书童就带着管家和一位衣着夸张,满头飞鸟羽毛,脸上红黑条纹相间的巫医进来。

    “表少爷呐?”管家紧张地问。

    “管家好,司空玄武唐突了,今日婢女落絮为我受伤,夜里伤痛发作,小生不敢打搅老夫人,找司徒老爷又不在屋内,只得托病请管家和巫医帮忙。”司空玄武谦卑地说。

    落葵引着巫医进琴房,在床前的空地摆上贡品为落絮施法治伤。

    司空玄武在屋外跟管家闲谈,不过是拐弯抹角问他岐婆婆的事情。

    “表少爷不就是想问岐婆子吗?我是个直人不会拐弯。”管家粗声粗气说:“她是个老人,那疯子是她儿子,原本是老夫人屋里,因为没有照顾好小少爷被老夫人赶出来。从那以后她就有点不正常,喜欢偷看人洗澡,后院的婢女都嫌弃她,没办法我就把她接到前院。”

    管家挠挠头为难地说:“她和她儿子偶有作恶欺负婢女,甚至残害婢女,但老夫人不发话谁都不敢管。”

    “那你为何还要帮她?”司空玄武不解地问。

    “她祖祖辈辈伺候司徒府,虽然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但终究不会对司徒府有害。”管家信誓旦旦地说。

    “原来你不知木槿花的缘故?”司空玄武故作神秘。

    “谁告诉表少爷的?”管家压低声音问。

    “老夫人今天说的。”

    “原来如此,木槿花是天子眼线,安插在府里时时监督,但近来她们很活跃,处处想谋害小少爷。”

    “司徒老爷为何不管?”司空玄武追问。

    “他算哪门子老爷,不过是老夫人的陪嫁仆从,先老爷在世时才给他赐姓司徒,如今在府里摆谱,像是当家人一样,呸!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我估计他巴不得司徒府全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