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长孙黎经常做一个同样的梦,梦里充斥着延绵的朱红色,有一个少年回眸看他,笑容晕开绯色的花朵。梦醒后,他却是记不得了少年的模样。每次梦醒,他的心都空落落的,仿佛丢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生命不再完整。无数次,他漂浮在自己的梦里呐喊,‘你是谁?’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那个少年,只存在于梦里的少年,最深的执念,温柔眷恋。

    步行街有一家卖冰糖葫芦的铺子,现在的冰糖葫芦多了很多花样,像是多种水果串子之类,可他依旧每次都买一根串着山楂糖葫芦。红色的山楂被冰糖裹着,甜味后传来山楂的酸,那种酸一直酸到了他的心里,有一种掉下眼泪来的冲动。他觉得,关于冰糖葫芦,他一定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就像梦里的少年。

    照旧买了一根冰糖葫芦,离开时忽然心口一悸,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笑了笑,笑自己真的是神经质了。下一秒,他忽然看到对面的甜品店里,一个坐在窗边位置吃着布丁奶栗的少年。他愣在了当场,梦境的少年模样忽然清晰的被记忆起来。

    梦里那转过头来的少年笑着,“可惜以后再也吃不到糖葫芦了……”口中咳出一口血来,血溅如花落在他的眼中……

    长孙黎悲痛的哀嚎着,“啊啊啊啊……”怦然倒下,失去意识。

    ——

    梦里梦不尽的红,是浸透了血腥味的记忆。战场的味道,誓守雁门关的苍云。长孙黎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他便成了苍云长孙黎。习惯了硝烟的味道,严寒的天气,馨冷的空气和身上的玄甲。握住盾刀,守卫山河。沉重的战事里,唯一能让他感到一丝快乐的便是那个和他一般年纪的少年云晚。云晚来自江南,师承七姑娘,一身粉衫起初他还有相护的意思,没想到被人暴力的揍了一顿。

    云晚,云晚,与温柔的名字不相符的是少年爆表的武力值。

    有一回,“江南是什么样的地方?”长孙黎问起他的故乡来。

    “经常下雨,但也有晴有雪。”云晚看了一眼雁门关厚重的乌云,“还有冰糖葫芦,用山楂串成,糖稀冻硬,吃起来又酸又甜,还很冰。”他是想念江南的,可是看不到尽头的战事让他无法抽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那个人,占据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情窦初开在最难相守的年代,小心翼翼的学着相爱。他小心的亲吻少年带了些乡愁的眉心,“等到战争结束,我和你回江南。”认真的许下承诺,“学会做糖葫芦,每天都做糖葫芦给你吃。”

    云晚笑他傻,“天天吃糖葫芦,我牙齿不得掉光光啊。”长孙黎也笑,“等你想吃的时候,我就做给你吃。”话音消失在两人触碰到一起的唇间,青涩的触碰带着小心翼翼的尝试,炽热的爱意。

    滚烫的呼吸交融,“我们做吧。”云晚用压低的声音这么说道。

    云晚一直都是这么直白的性子,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屑于拐弯抹角的心思。长孙黎不敢迟疑也不想迟疑,无数个少年的冲动里他将云晚压在身下,让那张脸上露出情动的神情早已成了他心头的魇。一回到屋里,他便拉扯着云晚的衣裳,急切的抚摸着那细腻的皮肤,水乡养出来的少年肌肤光滑,不像在雁门关长大的他。

    云晚也扯长孙黎的玄甲,“不脱了,麻烦死了,你的玄甲。”却是不耐烦的甩了一巴掌,懒得脱了。

    心疼的捉住那拍红了手,拉到唇边细细亲吻。半挂着衣裳的云晚眯着眼睛骂,“傻子。”长孙黎只是笑笑,握住云晚身下青涩的嫩芽抚慰。

    他爱极了少年仰着头喘息的模样,就像无数个春梦里那样,被他顶得直喘,眼角泛红滑下泪来。熟练的把身上的玄甲卸下,将两人性器凑到一起厮磨,他伸手捏住云晚的一颗乳头拉扯着,又将另一颗含到口中。

    少年颤抖着呻吟出声,“啊~”白皙的胸膛上,蜜色指间原本粉色的乳头很快变得艳红挺立。

    云晚的双腿难耐的缠着长孙黎,“弄我后面……”雏菊一张一缩的兴奋着。

    长孙黎立即腾出手来探入云晚的股缝,指尖戳进一小节便被紧紧的咬住。

    长孙黎吐出口中的乳头,“太干涩了,我找点东西润滑。”这么说抽出手指去翻了盒药膏来。

    暴露在空气里的乳头让云晚瑟缩着,“嗯。”不由自主的伸手揉捏着自己的乳头,微妙的快感从乳尖不断传来,云晚腿间的性器高高翘起,吐出液体。

    见人自己玩的兴起,长孙黎便专注开拓少年紧致的后穴。刚挖了些药膏抹上菊穴,“凉!”云晚猛得弹了下,轻踹了他一下。

    长孙黎无措的捂着指间的药膏,“抱歉……”等感觉捂温了些才又上手去抹,有了润滑手指的动作容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