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厉不想和别人分享贺亭。

    但聂一衡说的没错,他在皇权的争夺里并没有占据绝对的优势,他需要聂一衡的力量,他想一直拥有贺亭的陪伴,前提是要确保自己有足够大的羽翼能庇护对方。

    茶水冷掉了,聂一衡又给他倒了一杯,等待着朝厉给出答案。星盗头子手里攥着朝厉最挂心的东西,他有倚仗。

    “皇室恪守礼教,共同分享一个人,殿下一时接受不了也可以理解。”

    人类性别的进化决定了一对一配偶的重要性,但也有几个古老的家族,沿袭着一家只认一个配偶的落后制度……共妻。

    这种制度下,即便是亲兄弟,在妻子的所有权上也会闹矛盾。

    “我不相信你。”朝厉冷笑:“你和贺亭是敌人,我不认为你会把他看的那么重要。”

    Alpha的性欲旺盛,对应的是刻入骨髓的冷漠自私,他们高高在上,自恃实力凌驾于各个阶层,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只是他们疏解性欲的一个渠道,即便有深刻的标记作为羁绊,还是有很多Alpha并不会投入太多感情,伴侣玩腻了就到处拈花惹草,四处留情。

    而贺亭还是个Alpha,朝厉确认自己不会三心二意,他也不想看到有人把贺亭当做一时玩乐,折腾够了甩手就走。

    聂一衡没犹豫,他答的快:“殿下把他看的有多重要,我只多不少。”

    他还添油加醋:“要是你先腻了,那就把他给我,我可以照顾他一辈子。”

    朝厉:“聂首领的嘴上功夫很厉害,但有些事不是轻飘飘的保证就算数的。”

    聂一衡:“我可不是随便说说。”

    他这几句话的份量,两人都心里有数。

    朝厉站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先带我去见他。”

    “好啊。”聂一衡往后一退,做了个请的姿势:“也该告诉贺将军一声,不然等到……他会被吓坏的。”

    朝厉不置可否。

    他们短暂的临时联盟算是结成了,尽管当事人之一贺亭的意愿完全没有照顾到,至少从今天起,两位掌权者的关系从明面上的剑拔弩张变成了私底下的暗自较劲。

    朝厉太想见贺亭了,而等聂一衡带他到房间时,却只有空荡荡的一面床铺。纹身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就是你说的……很重要。”朝厉讽刺:“人呢?”

    聂一衡脸色黑的难看,他踹了一脚纹身男,对方睡的跟死猪似的没反应,床铺已经冷了,显然贺亭已经跑了多时,空气里尚有淡淡的冷味证明他曾经在这里停留过不短的时间。

    屋子里游荡的贺亭的信息素让朝厉心尖发痒,他环视一圈,床单是新换的,床头摆着几样情色的小玩具和避孕套,后者整齐的摆放一看就没用过……聂一衡对贺亭不可谓是不谨慎,昏迷的人是万里挑一的守卫,床柱上还拴着链子,但这样还是让贺亭跑了。

    “我让人去找。”聂一衡一只手把那链子扯断:“这里是三角区,没有我的命令,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朝厉平静:“我大概知道他在哪儿,这次为了找他,我专门带了些东西。”

    “他会自己来找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