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真醒了?”

    “真醒了!”

    “那还等着干什么呢!我的鞋袜呢!”

    司承佑前几日淋雨染了风寒,一直在塌上窝着,蔫蔫地,又不乐意动弹,别说起身了,连袜子都没穿。

    青山连忙给她找了鞋袜。

    这回已经在新乐、虎城两地暴露了身份,便不必再勉强自己穿粗布的衣服,连鞋子都换成了厚底隔水的锦面靴子。

    司承佑从床上跳起来,对着铜镜调整了一下腰带,又拍了拍衣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几乎要咧到了耳根。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她走出去几步,又回身,看着跟在身后的青山

    ,道:“你不准跟过来。”

    青山委屈道:“公子,您风寒还没好呢,外头下着雨,小的给您打伞。”

    司承佑看了看干干净净的鞋面,是应该有个人来打伞,便点了点头,接着往前走,可这步子才迈出去一半,她又意识到了什么,将步子收了回来。

    “外头下什么雨?这破庙就这么大点儿,用你撑伞?”

    青山见自己的心机被戳破了,就只能缩了缩脖子,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回来再跟你算账。”司承佑哼了一声,大步流星走了。

    青山见她背对自己走远,忍不住抻长脖子往前看,最后揪着眉头将眼神收了回来,心里有些复杂。

    这连姑娘,怕是真的有可能成为他齐王府的主母。若是以连家当嫁妆嫁进齐王府,今上说不定也会点头的,只是锦衣侯外孙的身份就有些麻烦了。

    他叹了口气,若不是这位齐王殿下是个不上心的,这种事情哪需要他一个小小的随从殚精竭虑?早有幕僚将所有事情都摆到案前一一分析。

    罢了罢了,不就是位齐王妃,这祖宗别说今上属意的乐成郡主了,连个通房丫鬟都不乐意要,难道跑到虎城就愿意娶连姑娘了?估摸着就是一时兴起,过去也常有。

    青山摇头晃脑瞎分析了一通,干活去了。

    新乐城外十里的这个庙宇到底是什么时候坐落在这里的已经不可考了,它在风雨里变得破烂不堪,房檐漏雨,地基却并没有被损毁多少,反而牢靠得很。新乐城的人将这庙宇翻新了一遍,才发现这是个不小的庙,正殿就有三大间,还有偏殿,厢房,只是有些地方房檐塌了,又多生杂草,看不太出而已。

    司承佑将连静淞安置在了最里面的那间正殿里,她住临近的那一间,剩下的住着守在这里的锦衣卫军士和杂役下人。是以她不用费多少功夫就能直接见到连静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