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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青又出现了,坐在卫生间洗手台上晃悠着双腿——他曾经被徐浩淼这么压在镜子面前肏弄,背过去,转过来,压着,跪着,衣衫落一地,精液射到镜子上,淫乱得不得了。

    但那个少年现在非常干净,宽松的蓝t,白色运动短裤长到膝盖上面一点,纤长匀称的小腿露出来,手撑在洗手台上,黑眸水润,看着徐浩淼,“你很久没跟我说话了,我有点孤单。”

    徐浩淼心漏了一拍,不动声色挪开视线,他关上卫生间的门,上完厕所,又开门出去,一切行为都显得非常正常。

    ——这说明他之前非常不正常,否则他爸妈不会把他关在家里面,还在房子的角角落落安上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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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浩淼把曾青的骨灰交给父母的时候,面上是从前常见的那种浅笑,“我已经没有在生病了,都想开了,但到底是我对不住他,只要不给钟家,给他买个墓也行。”

    父母上上下下打量他,他则落落大方地站着,“真的,你们可以让医生再来给我看看。”

    徐浩淼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这与他父母的教育方式有极大的关系,他的父母试图培养一个绝对优秀的孩子,于是徐浩淼的假期总是充斥着各种课程和宴会,连在父母面前他都习惯戴上温良的假面具,这张假面具只在曾青面前可以完全脱下来,粗暴的,恶劣的,无礼的。

    这样的他终于成功骗过父母,也骗过医生,得到了自由。

    可他这个人总是非常谨慎,好像永远不会露出一丝马脚,在得知钟既白和路鸣珂死讯的时候,他明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喷薄的喜悦之情,却还记得把灯关掉,从头到脚蒙上被子,窝在小小的空间中,神经质般抚摸着什么东西自言自语,“青青……你看,你看,我本来想出去给你报仇的,现在他们都自己死了,你开心吗?”

    在他眼里,曾青被他抱着,亲他的下巴,贴着他的耳朵亲昵道:“可是我最喜欢你,楼顶的风好凉,你能来陪陪我吗?”

    ——我被人绑架了,你能不能来一趟?

    “我来……”徐浩淼抱着人几乎要落泪,像是隔着某段时光洪流在许诺,“只要你喊我,我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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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已经到了,楼顶的风冷到刺骨,早上六点半,冬天的太阳迟迟不肯上班,直到半小时后才姗姗来迟。

    徐浩淼原本只是跟着曾青一步一步走着整个不大的天台,边走边聊天,走累了,“他们”就找了个地方坐着休息,徐浩淼坐在曾青左手边,不期然往左边一瞥,瞥见几米开外的某块地面上似乎有很多熟悉的字迹。

    “青青,”他眯了眯眼盯着那处看,陡然转了话题,“你在这里写过字吗?”

    “哦……你看到啦?对,是我写的。”曾青带着笑意答。

    徐浩淼或许以为他只是走过去,但其实他像只见着骨头的饿狗,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上去,贪婪地注视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或者,遗书。

    “不过别看了,”曾青也走过来,挨着他坐,“反正你以前抢我的日记本,就拿手机拍那一页好用来威胁我,其他的你又不感兴趣,这个也一样无聊……”

    再怎么自欺欺人,潜意识里人都知道什么东西才是优先级,徐浩淼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那些刻字上,第二句话就刺得他眼睛酸涩。

    ——“徐浩淼,我特别讨厌你。”

    他用手去摸那句话,指尖在“讨厌”两个字上来来回回地摸,余光突然扫到旁边有一块小石片,他当即不顾体面地趴在地上把它捞过来。

    一横一竖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