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远搓洗着抹布,低声:“是,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和小铁头未来的日子肯定会更好。”

    朱阿春的脸微红,继续擦着地板。

    “你……你的爱人没再回来吗?毕竟还有三个孩子,她心里必定也是舍不得的吧。”

    “不知道。”郑三远沉下脸,低声:“她已经改嫁了,从没打过电话回来。也许她心里也曾有过舍不得,但孩子们都不肯理她,她也在生孩子们的气,所以干脆连电话都不打。”

    朱阿春忍不住低问:“你——你没教过孩子恨她吧?”

    “没。”郑三远连忙摇头,解释:“我不是那样的人。她做错,但她还是孩子的妈妈,这一点是变不了的。她错得再离谱,我也没在孩子面前骂她。主要是孩子们大了,懂得分辨是非,看到她妈差点儿毁了这个家,赌得差点儿疯了,他们心里头气她恨她。”

    朱阿春叹气:“年纪都比较大,又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也难怪他们会恨。”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尴尬笑了。

    他们都拥有一个残缺的家庭,也都少了一半,孩子的心都受过伤,目前仍没办法痊愈。

    郑三远道:“大妹子,稍微打扫一下就行。等周末我和孩子们回来,再让他们一块儿帮忙。”

    朱阿春点点头:“到时如果我有空,就喊我一声,我过来帮忙。大家街坊邻居,不要太客气。”

    “谢谢!谢谢!”郑三远微笑:“你真的帮了我们很多。”

    朱阿春的脸微微红了,转身提着拖把走出去。

    郑三远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憋住口,不敢说出声。

    ……

    薛衡最近忙得很,每天早出晚归,偶尔晚上都还没能回家。

    程天芳南下去培训,得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他干脆收拾一些衣物,住在分厂的办公室。

    家里少了两个人来吃饭,薛凌又常日在总厂那边,隔壁又少了郑三远一家子,冷清了不少,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常常只剩刘英和程天源和然然。

    薛衡回来取一件薄外套,顺道过来窜门。

    “妈!哥!然然!你们刚在吃晚饭啊?”

    刘英笑呵呵问:“你回来了?吃了没?快进来吃!”

    薛衡摇头:“厂子晚上得加班,我在饭堂吃了。我来取一件薄外套,昨天穿得有些少,感觉头晕晕的。”

    “呀!”刘英忙道:“你是感冒了吧?这天气早晚还是有些凉,你可不能穿太少。”

    薛衡鼻音有些重,道:“知道了,妈。我就不进去了,我有一点儿小感冒,可不能传染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