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之苦笑答:“还在闹。”

    薛凌摇头低声:“他们一家子都没来,我就隐约猜到了。多多是一个很爱凑热闹的人,跟然然感情向来也好。如果不是心里头烦得不行,怎么可能错过然然的订婚宴。”

    陈新之知晓瞒不住丈母娘,实话实说:“他们这几天在闹离婚。”

    “……这么严重?”薛凌皱眉问:“又怎么了?上次的事你们都帮着摆平了,不是吗?怎么还又闹上了?”

    陈新之摇头:“虽然摆平了,不过小佟的心病还没医好,所以两人一直磕磕碰碰吵个不停。这两天孩子病了,他们才总算消停一些。”

    “孩子没事吧?”薛凌关切问:“还是你妈帮着照顾?”

    陈新之答:“感冒发烧,一直哭哭啼啼。我妈一边要照顾嗷嗷啼哭的孙子,一边还要担心他们两个,精神情况极差,心情也很不好。”

    薛凌听得一阵头痛,揉了揉太阳穴。

    “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多多那孩子也真是的!都已经闹到要离婚了,还死撑着?”

    陈新之无奈解释:“不是不说……是估计帮不上。另外,你们最近在忙然然的订婚宴,多多应该是怕给你们添麻烦,也不想扫了众人的欢喜兴。”

    其实,他内心很是同情自家兄弟,因为小佟现在已经有“走火入魔”的倾向。

    她一心执着要成功,总以为多多是不想她去外头创业,不支持她的事业,所以更加疯狂要展示靠自己一样能出人头地的能力。

    即便前一阵子刚碰了壁,还差点儿吃了大亏,小佟吓了一场后仍是执迷不悟。

    他也是为人夫,能设身处地体会到自家兄弟的煎熬和难受,可惜他却帮不上多少。

    “究竟又怎么了?”薛凌蹙眉问:“还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他们才结婚多久呀?孩子才一岁多!闹什么闹!难不成都疯了!”

    陈新之苦笑:“跟疯了差不多。多多最近的脸色很差,本来整天嬉皮笑脸,现在大半天也瞧不见一点笑容。前天孩子病了,他干脆请了假在家。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瞧见他这么颓废郁闷。”

    “这么严重?”薛凌禁不住疑惑:“集团那边怎么没人告诉我?”

    陈新之答:“他平时都照常上班,也就前天请了一回。集团那边每个职位都有固定的工作日常,一切运转如常,自然不会来打扰早已经退休的您。”

    薛凌关切问:“小佟仍不肯放弃那边的新公司?多多也不愿丢一点钱让她买教训?”

    “我本来也这么劝他。”陈新之解释:“小佟那个公司漏洞百出,想要经营得好,至少得多几个专业领导去带领,再砸上千万加大开发,最后砸几百万去宣传,应该能勉强赚回一些钱。我见她有些魔障,总觉得任何事都能功不唐捐,非要撞南墙不回头,便劝多多投一千万下去,让小佟别那么焦虑紧张。”

    “可多多不肯?”薛凌问。

    陈新之点点头:“上次小佟去拉赞助差点儿吃了亏……多多很生气。他让她立刻去申请破产,不要再搞下去。小佟骂他无情冷血,说他不帮忙也就算了,反正她也不稀罕。他说这样的话,是在扰乱她们的军心,泼冷水拖她们的后腿。两人吵着吵着,不知道怎么就吵到‘干脆离婚算了’,然后就冲动跑去民政局的网上登记离婚申请。”

    “我的妈呀!”薛凌有些不敢置信:“小佟和多多——怎么都失去理智似的!多多怎么会同意离婚?他一向不是冲动的人呀。”

    “是小佟。”陈新之摇头:“多多不是冲动的人,他也不肯离婚。是小佟自己去登记申请,还说如果他不肯答应,她就要去法院起诉离婚。”

    “这……”薛凌忍不住问:“佟子和陈兰那边知晓不?没闹到人尽皆知就我们不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