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妈妈丝毫不意外,道:“靠丈母娘的想法也不对。如果娘家那边没兄弟姐妹,就她一个独生女,肯定都帮在她这边。如果有兄弟,那肯定得先顾着儿子。”

    老辈人偏向女儿嫁出去后归婆家,薛妈妈也没例外。倘若她有儿子,自然跟在儿子的身边,而不是女儿。

    “而且还得顾着老伴。”薛爸爸解释:“听说他岳丈近几年身体也不怎么好。”

    薛凌很是惊讶,问:“佟子?真的?他以前——以前看着蛮健康的。”

    “不清楚。”薛爸爸摇头:“听多多说的,好像说是什么家族遗传皮肤病,有些难治。上了年纪以后,时不时得喝药吃药。家里装修新房子娶儿媳妇是大事,老伴身体也要看顾。再说,隔了那么大老远的距离,哪里可能顾得上外孙。”

    “是啊!”薛妈妈深有感慨道:“如果住在一起,即便再忙,多多少少也能帮上一些。离得那么远,外公外婆哪怕再有心要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办不到。”

    薛凌忍不住说出真谛:“说到底,还是得靠他们当父母的。保姆看孩子,哪里能比得上自家人。就好比扬扬那几个,都是保姆加上自家人,哪里敢全部都抛给保姆去照料,实在放心不下。”

    当年她的几个孩子有公公婆婆,外公外婆照顾长大。后来的阿春姐也是住在隔壁的好邻居老好人,根本不用担心太多。

    现在世道不行了,各种保姆虐待儿童老人的新闻漫天飞,不得不谨慎些。

    即便必须雇人来帮忙带孩子,也得有自己人参与,不然哪里放心得下。

    孩子还小,不会说话,会说也不一定说得清楚。一旦伤害造成,可能是一辈子的重大创伤。

    正因为如此,所以不能全权将孩子丢给保姆应付,还必须有父母或至亲帮忙守着。

    “小两口都是早出晚归。”薛爸爸摇头:“哪里顾得上小家伙呀!除非孩子病倒,不然都不会请假。小佟对工作很执着,多多更不可能不工作。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都是不容易啊!”

    薛妈妈有些想不明白,毕竟她们那一代人当家庭主妇的姐妹非常多。

    “就不能等孩子大了,再去工作吗?不趁着年轻生多一胎两胎,整那么辛苦为难自己干啥?有人赚钱养家,有人顾着老人孩子,一个家才能完整呀。他们也不差钱,那么拼做什么?”

    说到此处,她忍不住往女儿瞪过去。

    薛凌十分无辜耸耸肩:“我已经不管集团的事情好些年了,早就全权交给多多。董事会议我也经常不参加,给足他这个总裁足够的自由度和信任度。”

    员工该有的权利,她从来不限制。在她掌管企业期间,一概都是按着法律法规来干。从不强制加班,加班必补助,能者多劳,多劳多得。

    “都是那个——那个——狼性企业文化不好!”薛爸爸叹气直摇头:“各种恶性竞争,各种加班各种卷,一听就让人头痛。多多自个爱那一套,现在也被那一套给捆紧了。”

    “是呀!”薛凌解释:“我提醒过他好些次数了,他有一些收敛,但换汤不换药。幸好现在只针对年轻人,老员工不用加入这样的监督机制,不然我的手机号码多半得被老员工打爆了。”

    薛妈妈却不赞同:“要我说,都还是太贪心了!就多多的股份和资产,怎么说也得是十几亿身家吧?也许早就不止这个数了。都已经有那么多钱了,大可以一个人赚钱,一个人懒洋洋在家养娃带娃。那么多钱省着点儿花,几辈子都够,别说这辈子。干嘛非得折腾自个?顾不了家,也顾不了孩子。”

    “我也这么说。”薛爸爸附和道。

    “你们不明白。”薛凌解释:“之前小佟毕业后自己去创业,把自己弄得很狼狈,跟多多意见不同,两人的感情也出现危机,后来甚至得了抑郁症。多多给她偷偷安排了很轻松的职位,可她还是很拼,事事争前,不敢落后一丢丢。多多不敢提议让她辞职,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怕她在家带娃……可能又会抑郁。”

    薛妈妈听得直皱眉:“怎么现在那么多这种玩意!以前咋没听到?”

    “以前肯定也有。”薛凌摇头:“只是没有命名,所以即便说起听到也不一定认识,所以就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