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从书房走出来时,程天源仍在生气。

    “怎么了?今天不用上班?”

    程天源脸色很臭,沉声:“昨晚然然的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还让他自个去处理,人家都已经惹上门来了,你们却决定不追究?”

    薛凌挑了挑眉,转而笑了。

    “你别焦急,事情应该不严重。我已经让保镖和保安打起精神,也让然然自个多注意。然然他今天约了乔爸爸见面,也是为了这件事。我们只是暂时不追究,不代表放弃追究的权利。”

    程天源黑着脸,没好气道:“然然这孩子真是的!处理事情没个分寸,看人眼光也不行!那种心思叵测,心存歹毒的女人——哪里能交往!”

    薛凌拉他回房间,低声警告:“别嚷嚷,一会儿让几个老人听见了,肯定又得担心。我让然然悄悄去办,主要是觉得这毕竟是他自个的事,没必要大声嚷嚷到全世界都知道。另外,乔爸爸之前已经跟我们提过醒,只是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所以才会差点儿出了事。”

    “那两个流氓怎么招供的?”程天源问。

    薛凌答:“带去警局后,他们很快就乖乖交待了。乔慧通过中间机构给了他们两万块,让他们跟踪然然,寻找机会揍然然一顿或者抓弄然然。”

    “哼!”程天源气得不行,冷笑:“手段真够‘光明磊落’的!亏她还是医生!”

    薛凌苦笑:“其实,我起初也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以前吧,我就觉得小乔那孩子心思重些,人也傲气些,但没想到她竟还有这样的一面。”

    程天源摇头:“情况不一样。我们跟她见面的次数不多,一两个月,偶尔三四个月才能见上一回。每次他们都是匆匆来,匆匆走,仔细说话的机会压根不多。接触少,自然不可能全然了解。可然然就不一样了!他跟她谈恋爱好些年了,怎么能连身边的人都看不准!”

    薛凌轻轻叹气,低声:“我们常年在商场打拼,见识过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我们算是阅人无数的长辈,不也一样瞧不出来吗?估摸是小乔藏得太深,所以然然没能发现。也许是他发现了,所以才决心跟她分手。”

    大儿子不是傻子,多年相处肯定发现过一些端倪。可能是觉得自己是小乔心爱的人,毕竟不一样,所以才会如此大意吧。

    程天源心里头烦杂得很,沉声:“早分手也好,这样的女人很可怕。”

    “别气了。”薛凌睨着他看,嗔怪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毛毛躁躁的!”

    程天源撇撇嘴,心中烦闷得很。

    “她跟然然相处多年,对咱家也算有一定了解。我是怕她泄露咱们家的消息给一些不明人士不法分子,到时我们家里每一个人都可能有危险。小欣的事你忘了?当时我们差点儿都吓破胆!”

    即便他们向来小心谨慎,低调行事,低调做人,仍有可能摊上那样的恐怖事情。

    那一次他见识过所谓的“真刀实枪”,也见识过真正的“千钧一发”。

    自那时起,他更注重家里每一个人的安危,尤其是经常在外的几个孩子。

    薛凌拉住他的手,低声:“不用怕,然然已经去找乔爸爸谈了。昨晚的事情已经闹上警察局,如果她再敢乱来,我们便新账旧账一起算。然然今天已经去辞职,她却是一个不敢辞职的。事情一旦闹开,最不划算的是她。乔爸爸不是普通人,他一下子就能看出其中的利弊。乔慧也不是傻子,冷静下来肯定不敢了。”

    “希望吧。”程天源轻轻叹气:“咱们家现在最关键的事便是阖家上下都安康。老人都已经年迈,受不住任何刺激。年轻人又都是好动多事的年纪,一个个胆大心却不细。咱们得多上点儿心,免得他们惹出祸事来。”

    薛凌点点头,道:“放心,我现在退休在家,时间比以前宽裕多了。几个孩子我会多关注些的。”

    程天源眸光温柔下来,低声:“现在咱们家多了潇潇,很快还会添多两个小宝贝。以后呀,你要费心的人还得多三个。这段时间你可要养好精神,以后才能应付一群小萝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