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约我见面,希望我能指点迷津。」她双眼凝视我。

    我低头打字,边问:「指点迷津?指点什麽迷津?你怎麽跟她说?」

    「她想凭自己的力量,脱离那个包养她的男人。」她继续说:「她跟我说她的理想与抱负,说着说着,我看到她的身後出现了一个画面:一只头顶扬起两只红sE羽毛、满身亮hsE羽毛的金丝雀,十分漂亮,站在h金制成的鸟笼里头,正在昂首高歌。」

    我打完字,想了想,疑惑的问道:「这不是好事吗?她终於想通了,想靠自己的力量挣钱。」

    「确实是件好事。不过,」她目光有些落寞:「我知道她是很认真的思考这个可能X,我知道。所以,我跟她说,在h金笼内,有吃的、有喝的,一点都不会饿着,还可以享福。如果,笼门打开,让你飞向青天,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吃的饱、睡得好,身上的羽毛还能不能这麽亮丽有光泽。」

    我忘记打字,直接开口责备道:「你怎麽这麽直白的讲话呢?给些鼓励,不要泼人家冷水啊。」

    她摇头:「这是选择题。我把所有可能X告诉她,让她自己选择人生的道路。如果我只说她想听的,那我就不该答应和她见面。外面多的是愿意说好听话的人,何必多我一个。」

    我急忙问道:「所以呢?她的选择是什麽?」

    「她一听见可能吃不饱、睡不好,她在我眼中看出她会受到的苦难。两相b较,她宁愿继续在h金笼中当只漂亮的金丝雀,继续唱着不开心的歌。」她语气中充满失落。

    听到这个结局,我也很失落。

    许久,她振奋JiNg神,开口说:「其实,她的选择,也不坏。至少,她做了选择。」

    我回过神,继续打字。

    「对了,上次问你的丧葬费,你查了吗?」她看着我问道。

    「所以,你等等不会Si?」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跟你说过了,七年,再过七年,我才会Si啦。」她严肃的说。

    「喔。」我继续打字。

    「你接受我的意见了吗?」她看着笔电说。

    「这是兼差,不是正职。」我翻白眼说。

    「太好了,谢谢你。」她终於露出笑脸。

    我没回她话,埋首打字,直到把故事记录完毕,才关上笔电,看着微笑的她说:「走,我带你缴保费,顺便跟你介绍,水葬、树葬,还有其他丧葬的费用,我告诉你,只要不买风水宝地,五百万够你一个人用啦。」

    拿过背包,把保单、笔电塞进背包,站起对她说:「快点,不然等等邮局关门了。」

    她终於站起,说道:「还没请你喝咖啡……」

    我把装保费的信封拿起,拉起她的手,神情焦急的说:「我早上喝过了。下次有空,你再请我。最近的邮局在哪里?」

    她想了想,开口说:「我带你去。」

    「快、快点。」我拉着她往咖啡店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