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一听,就知道这话是说来报复她的。

    毕竟她刚刚也喊着让他出去。

    但南河自认还是了解辛翳一些的,他要是报复人,那就是想被哄着,想让她服软。南河这会儿要走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气的摔东西了。

    南河:“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我就是来瞧瞧你,怕你Sh了衣服大冷天跑回来,又生了病,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么。”

    她说着拽了拽被子,辛翳却SiSi拽了那头,跟她角力,急的哑着嗓子都快带上哭腔了:“你放手!荀南河你放手!我让你走,我、孤没让你进来!你、你大逆不道,你以下犯上!”

    南河失笑:“都开始自称孤了,还说没有闹脾气。让我m0m0额头,你要不发烧,让我走也行。”

    她这样说着,辛翳还SiSi的拽着被子蒙头不撒手,南河只好跪到床沿上来,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伸出手去,妄图无视这小子抱着被子Si倔的闹脾气,确认一下他到底有没有生病。

    辛翳哪里料到她会整个人到床上来,吓得猛一哆嗦,眼见着南河的手都要从被子上头伸进来试探他的脸了,辛翳发现躲不过,y着头皮把脸小半张脸露出来,被子挡着鼻子以下,人都有点哆嗦,想让她m0完了放心就赶紧走人。

    南河试了一下,微微皱眉:“有点热。”

    辛翳:“不、不热!”

    南河将他脸从被子里刨出来,辛翳彻底慌了,还缩着脖子想躲。

    南河:“你脸怎么这么红?这么热是因为喝酒了?还是说你难受了?”

    辛翳喉咙动了动,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南河:“要是难受你就说,可别强撑着。”

    辛翳脸在肩膀上蹭了一下,道:“先生……我难受。”

    他头发散乱着,神情总也有些不太对,南河也有点慌了,坐在床上伸手抚了一下他脸颊。她懂点药材的常识,却不是能给人看病的。但估计他是因为刚刚吹了寒风,所以受了凉,南河捏了捏被沿,被里是缝了一层羊羔皮,还填充了鸭绒与鹅羽,估计不会冷。

    她拽了拽被沿:“我去给你倒点热水罢……”

    辛翳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她手腕:“别!先生别走——”

    南河只感觉他掌心也滚烫,她之前跟辛翳也没有太过亲近,虽然她有时候也自知过分宠溺他,但因为nV扮男装的身份限制,她最多也就是和辛翳肩并肩坐在一起。之前在章华台外的山洞里,他拥着她,已经是这些年极少的一两次亲近之一了。

    她垂眼看着辛翳的手指,忍不住也想,要是真的任务成功了,是不是她就要离开了,再也见不到辛翳了?他被牙尖磨破了嘴唇也不知道该跟谁说了,他闲下来的夜也只能一个人在g0ng中读书了,他会不会任X起来谁都没注意到那背后他的情绪?

    他一方面早就让南河明白,在政令上她的话语已经不能支配他的选择,她早该用君臣的态度来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做臣子的要明白不该说的话就不说。

    但另一方面,南河却觉得他一直没长大,或者说永远也长不大。他有对亲近的人说话满不在乎甚至暴躁没耐X的臭毛病,他也会有许多粘人和小X子,更何况这会儿脸贴在被子上,这样瞧着似委屈似有话要说的瞧着她——

    南河心头一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又很想就坐在他旁边不走。

    他确实很可Ai的,这点她很早之前就知道。

    南河还是往床里挤了挤,脱掉软鞋,坐在了床沿,道:“我不走了。刚刚还说要我走呢,说我以下犯上呢。你好好待着吧,我等你睡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