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得逞!」千钧一发之际,蝉时雨做出了惊人举动,竟将幽蓝气瀑汇聚於右手掌上,并抢先一步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六月雪虽感惊诧,无奈杀招已难收势,贯向蝉时雨x膛心口处,凝聚的妖力爆发,竟将蝉时雨的x膛开了一个大洞!而招毕同时,无数鬼手亦重回幽冥,箝制霎时失效。

    杀招落空的六月雪,满脸不悦全写在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你用那奇怪的湛蓝妖气维持住心脏的功用,躲过了致命一击是吗?竟挖出了自个心脏,你这疯子??」

    「不够疯,岂敢献身成妖!」蝉时雨以织弦法修补R0UT,将心脏放回弦丝编成的支架内。「编弦一瞬,万物织就。躯。」

    「你这招竟然还能拿来重造血r0U,真是棘手啊!但对於储藏魂魄的心就无法再造了对否?所以你才会不惜自残以求生。」

    「无须言语试探,你我本是同类型的妖怪,故虽型态有异,弱点并无不同。你的假设正确,但此番试探也无疑自曝了你的要害。」

    「没错,吾的要害和你一样是心脏!你本来也不确定这一点只是怀疑,但吾的攻击却让你确信了,但真的是这样子吗?」六月雪松懈了警戒,将双手自然往下垂,露出毫无防备的心口。「何不来攻击吾的心脏一试虚实,或许能将吾一举击杀也未可知啊?还是你不敢??」

    不踏入激将法的陷阱中,蝉时雨反倒以温柔语气低首倾诉说:「雪馨,一直很溺Ai她唯一的妹妹,我答应过她,只要是她所Ai的,我也都会义无反顾去Ai??」

    一阵不安的暗cHa0涌上六月雪的心湖,她知道再不出手恐怕会後悔莫及。

    「住口!你想g嘛?吾不准你再卖弄唇舌!」六月雪指甲伸长似尖锋,猛然扑向蝉时雨。

    怎奈,究竟晚了一步。蝉时雨抬头凝望着六月雪的双眼:「雪桐,我也Ai你。」深邃的眼,深情的话,在刹那间唤醒了沈睡在六月雪T内的宿主,这副躯T原始的拥有者——简雪桐!

    「莫问大哥,是你吗???」简雪桐短暂复苏了。

    「不要出来,给吾回去!」六月雪奋力抵抗着宿主的意识觉醒。

    一边是还不晓得怎麽了的懵懂,一边是焦虑如焚的愤恨,同一张纯真可Ai的脸上,左右两边竟是截然不同的情绪神态,是非属人类能有的表徵,望者只感诡异。

    「编弦一瞬,万物织就。牢!」捉住一隙身形停滞的空档,蝉时雨编弦忽出,六月雪四肢皆被束缚上连接着巨大铁球的手铐脚镣,重逾千斤,短暂迟钝了她的一切动作。「抱歉了。」

    「这是什麽意思???」被简雪桐意识主宰的半边脸,露出了疑惑不解。另归属於六月雪的半边脸则嘶吼着:「你这B1a0子,快滚回去,再这样下去会被杀的!」

    蝉时雨旋即将妖力聚敛在半空中,无数弦丝缠绕编织,霎时乌云盖顶,鬼煞蔽日,黑影浑浑於暗空凝伫,汇成一物至Y至邪至沉至厚,赫然笼罩在六月雪头上,如判笔圈Si,尽掩生机。

    「鸠占鹊巢的恶灵啊!此招是我给予你那wUhuI的灵魂,最後的葬灭!」蝉时雨高举的只手在转身後蓦然往下一挥,凝聚之巨物同时急坠,伴随着一滴哀泪滑落脸庞。「古钟鬼响!」

    那蝉时雨妖力凝聚之物正是一口古朴巨钟,周身散发着惨绿,疑似碧磷焰火围绕,钟腹极大足可容纳数人,凭空罩下,但闻轰然一声响碎裂地表,陷入了土壤数寸之深。

    而六月雪已被困在钟内,任那钟声鬼响无尽回荡,将神经条条绷断,将躯T寸寸震碎,将魂魄片片剥落,苦痛往复,直至形神俱灭为止。

    六月雪遭受鬼响侵袭的煎熬叫声,竟彷佛尖锐地穿透了钟壁,令在场众人同感撕心裂肺之痛。

    蝉时雨紧握拳头,紧抿着嘴,不断压抑着暗涌於心底的澎拜cHa0浪,各种情绪、猜想都不该再左右了杀意,此刻唯有杀,才是最圣洁的救赎!无论对谁都是一样。

    他明白。

    他b谁都要明白。

    岂料,自钟腹内传出的悲鸣竟倏然转变成了笑声,笑声并不凄凉,也不悲伤,而是轻蔑,带着种疯狂的轻蔑,这无疑已是在嘲笑!众人心头不禁冒出疑问,就是她究竟在嘲笑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