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窃国9

    安乐殿没有浴池,赫连曦只好曲着腿泡在木制的浴桶里,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身心都有所舒展,适宜的水温似乎让人暂时忘却了所有的不快。

    可事实又是那么不容忽视的,今晚发生的一切,她都不能当没发生过。

    手指抚过的肩上、颈上,都残留有深浅不一的咬痕,赫连曦就着水猛搓了几下,不仅没洗掉印记,还将肌肤弄得红了一大片。光是身上便如此了,腿心那里更是肿痛得厉害,走路的时候,白浊的YeT还不断沿着大腿流出下......她这是被彻底弄脏了吗?

    把身子整个蜷缩起来,赫连曦无助地抱住了自己,“母后,曦儿不脏的,是不是?”

    赫连曦想象着母亲还在身旁,苦涩的泪水“啪塔啪塔”滴在水面上,整个人慢慢被热水蒸汽包围,就好像重新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闭上眼感受那温暖的一切,赫连曦几乎脱力沉入水中,好半晌呛了水才翻腾坐起,“咳,咳咳咳......”

    “公主,您怎么了?”薛易没胆子直接闯进来,叩了叩门扉问道。

    “咳咳咳,我没事,咳咳...”赫连曦呛得涨红了脸,才想起门外有个薛易,“薛易,你进来吧。”

    “嗯?”薛易按住门不敢前进一步,自己毕竟当过十几年正常男子,“男nV有别”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短时间内没法像赫连曦这样泰然自若,“公主,可是...可是要更衣了?”

    “不是。”赫连曦摇头,她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你进来,陪我说说话,我太困倦了,怕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是。”其实屋内还隔着一层镂空屏风,薛易就算进了门,也只能隔着那屏风上搭着的衣服看人。

    “公主,小人进来了。”薛易跪在了屏风之外,虽神sE不变,却咽了好几口唾沫。

    赫连曦轻轻靠在了桶壁上,并无察觉到不妥,“嗯,薛易,你是什么时候进魏g0ng的?”

    “回公主,两个多月前。”薛易如实告知,刚进魏g0ng的时候,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他也只记得一个大概了。

    “你的父母呢?”赫连曦将Sh哒哒的手臂搁在桶沿上,下巴靠过去磕在上面,似乎在隔着屏风看薛易。

    “小人的父母,原是西市开食肆的,魏军攻下长安后,就,就……”薛易不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噩梦,“总之,小人已经,已经了无牵挂了。”

    意识到自己触及了薛易的伤心事,赫连曦有些感同身受,但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便生y地转移话题道:“那你,和我说说魏g0ng的事吧,这该Si的拓跋绪祸害了多少nV子,又把她们都怎么了?”

    以薛易下等太监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上面的贵人,他能告诉赫连曦的,也不过是一些传了大半个g0ng闱的风言风语,“王上并不常来后g0ng,掠来贵nV们多是赏个封号便安置在几个殿里,小人并未听闻除了贺赖昭仪以外的娘娘有宠。”

    “不常来后g0ng?”赫连曦十分怀疑这句话的真实X,毕竟自己才刚给那滚蛋祸害了。

    “是,贺赖昭仪也是进g0ng多年,才终于怀有身孕的,她起先瞒着王上,等到月份大了实在藏不住了,才被王上知晓。”拓跋绪为此大发雷霆的事,薛易是近来才得知的。

    这在赫连曦看来却是很新鲜,这怀了孕都不告诉夫君,难道这贺赖氏和她一样恨透了拓跋绪吗?她忙追问道:“怎么要瞒着呢?”

    “公主有所不知,这是王上的第一个孩子,若是个男儿,便有可能被立为太子……而太子的母亲则,则…”薛易顿了顿才说下去,“则将被处决,这是魏g0ng多年来‘去母留子’的规矩,就连当今王上的母亲,也是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

    “哼,这魏国真不是人待的!对自己人都这么残忍!”赫连曦一扬手,激起了不少水花,“我和妹妹待在这,怕也是凶多吉少!”

    经历了一晚的屈辱,又听来了魏g0ng的轶事旧闻,赫连曦真恨不得立马长了翅膀飞出去。魏g0ng是个会吃人的地方,而拓跋绪则是这里的刽子手,好人家的nV儿十月怀胎给他生娃尚且都要被砍,更别提她这一个无权无势的亡国公主了,苟延残喘也不知能活到几时,真要把小命葬送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