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又发疯了。

    辰王府府门开着,里面跪了无数人。

    一批又一批的尸体被抬出去,无数人都看见了。

    全京城凡是曾经因为自己医术而自豪的大夫现在恨不得脱去那一身衣袍,关掉药铺,只希望自己从未行医。

    毕竟,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又何况他们?

    可辰王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去了是死,不去也是死。

    一时间,人人自危。

    弹劾的折子堆满皇帝御书房的书桌,皆要为辰王无法无天的做派讨个说法。

    皇帝为此头疼不已,迟迟想不到对策,猛然间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是自己身边的太监走了进来,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辰王呢?”

    皇帝压制着怒气,太监腿一软跌跪在地上,额头冒着汗,头都不敢抬。

    “回……回陛下,辰……辰王他……他……”

    太监哆哆嗖嗖,说不完全一句话,事实上也不用他说出来。

    “放肆!”

    皇帝猛地挥手扫桌上,奏折散落一地,其中一个飞出去砸在太监头上,当即砸出血,他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将头埋得更低,贴在地上,恨不得钻进去。

    颤颤巍巍说了一句:“陛、陛下息……息怒。”

    其余宫女跪得小心,齐声:“陛下息怒。”

    与御书房相似情况的是辰王府。

    府院中跪了一地的人,却没有半点声音,除了偶尔传出来的血腥味以及求饶声以外什么动静都没有,死寂得仿佛是木偶人,个个白着一张脸,好似没有呼吸,什么都没有。

    “你再说一遍?”

    高位上,祁渊坐在那里,像是在问一个平常的问题一般,漫不经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剑上的血迹。

    擦完,随手将帕子一扔,侍卫凭空出现接住帕子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太医的颤抖声。

    “臣……臣说的句……句句属实。”

    宫里来的太医一共四个,现在却只剩下这一个还跪在这里。

    陈太医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余光瞥了一眼脖子处架着的剑,脸色一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