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快讯,联邦上议院议会长陈熙先生被免职,或牵涉到十年前的卫国战争。根据联邦法院理事长、法理学专家卡菲尔先生的信息披露,陈熙涉嫌叛国罪。同时,其十五年前竞选捏造简历、学历,盗用他人身份,其中的关键性证据……”

    陈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他只觉得浑身发冷,饥饿感不断袭来,上肢被电子镣铐反剪到身后,小腿则以下跪的姿势被粗绳捆绑,黑暗中,一双有力的手死死地抓住他的头发,让他的头皮几乎炸开。

    ……好饿。

    这是第六天。

    “陈哥。”黑暗里,当眼睛无法视物的时候,人的五感会极度敏锐,陈熙的手臂泛起鸡皮疙瘩,和前五天不同,这是一个他相当熟悉的声音,几乎让他觉得颤栗,“你还不肯交代吗?”

    那个声音抓着他的头发,让他逐渐昏沉的意识重新复苏,语气中饱含着浓墨重彩的叹息之意,像是表演话剧一样,过了一会儿,那道声音似乎冷静了下来,轻轻地笑了一声:“你知道的,我不应该逼你,但你怎么还这么不听话呢?陈哥,你为什么不能成全一下我呢?”

    陈熙只觉得头皮要裂开,像是被封在一间冰窖中,快冻死了,只能并拢的小腿早已经失去意识,他的四肢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件狭小的审讯室的空气并不流通,呼吸上的最后一点气息都包含着臭袜子和泡发的发霉土豆的味道,再闻下去,他感觉可以如释重负的晕倒和死去。

    但这位声音的主人却不这么想。

    “谁允许你睡了?”那道声音凑近了,几乎凑到他耳边,轻轻地呼气,语气渐渐冰冷,“……我知道你听得到,亲爱的,可不可以签个字,就签个字,你就可以轻松地晕过去了,就当帮帮我……最后一次帮我。”

    他快要失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