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一定来。”陈子轻应付了医生,摸着头上新的纱布去拿药,他跟孙成志在过道上打了个照面。

    孙成志前两天走路不自然不是被家里二老抽的,是跳楼途中把膝盖磕了,血肉模糊一大块,这回是来医院找他表姐换药的,不来不行,表姐下的死令。

    “哟,向师傅,这么巧。”孙成志堵住陈子轻,不让他走。

    陈子轻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你要打我?”

    孙成志目瞪口呆:“我碰你了吗,你就这么说,碰瓷儿是吧?”

    “那是我误会你了。”陈子轻从善如流,对他微笑,“我要回宿舍了,你呢,回吗?回就一道走。”

    “谁跟你一道。”孙成志被恶心到了,撞开他的肩膀就走。

    陈子轻在孙成志的背后说:“你真的只去过我宿舍,没有用我对付你师兄的法子对我?”

    “对付你个姥姥!”孙成志回头啐他两声。

    他们互相不信任,没什么好聊的。

    陈子轻离开医院就去完成午休一首诗打卡,周末也不例外,因为原主一年到头只有过年才回家,其他时候都在厂里待着。

    而且运动会即将到来,想想就窒息,陈子轻心烦不想跟人打招呼,他抄偏僻小路去厂房。

    孙成志跟在后面,他要看看受厂里表扬的向师傅搞什么鬼。

    结果就目睹了“诗人”的坚持不懈。

    这不是对方装逼的技能吗,怎么还一副赴死样。

    孙成志怀疑另有名堂,他蹲守了好久,屁都没蹲到,气得他眼皮一翻,走了。

    陈子轻没察觉到孙成志的行迹,他一个头两个大,任务目标从显现到消失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完全捋不清了,在这个风不对饭不香的时候,他除了遵守标注内容,还要给宗怀棠写道歉信。

    两份,其中一份两页纸。

    陈子轻把诗糊弄完就拿出夹在诗集里的淡黄信纸,他吹吹信纸铺在诗集本上,尝试写道歉信,写一个字读一个字。

    “尊敬的……”

    不行,宗怀棠只大原主六岁,岗位也不比他高多少,用尊称不太合适。

    陈子轻把那三个字划掉,另起一行写:致宗技术的一封信

    一份道歉信写到了天黑,陈子轻饿着肚子往宿舍方向走,今明两天食堂放假,留厂的工人要自己解决一日三餐,他有原主私藏的小炉子,可以下面条加两个荷包蛋。

    陈子轻想着他的面条跟蛋,撞见几个年轻工人坐在自行车上围住一个人,他随口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工人们疑似心虚地骑上自行车,飞一般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