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一下一下抠着窗框上的木纹,偷偷瞄他一眼就垂下头,可怜兮兮又执拗地表达着自己对答案的渴求。

    宗怀棠:“……”怎么还做作上了。

    他看不下去地转身往床上一躺:“为了吓人。”

    世界静了下来。

    宗怀棠以为自己把人打发走了,他刚抬起腰去拽压在身下的被子,旁边就有“咚”一声响。

    陈子轻翻墙进来了,他神智大乱地扑到床边,在宗怀棠发怒赶他前开口:“我拉电线,是为了吓人?”

    宗怀棠冷了脸:“把脚从我的鞋子上拿开!”

    “对不起对不起。”陈子轻立即照做,他挪到一边,“宗技术,我是要吓谁啊?”

    宗怀棠趴在床沿去拍鞋上的灰,拍完将两只鞋对齐,他抬头盯着站姿十分乖顺的人,突兀地问:“向师傅,现在几点?”

    陈子轻一怔:“我没戴手表,现在的话,我估摸着大概凌晨两点多。”

    宗怀棠语气温柔:“还挺早的,是吗,向师傅。”

    陈子轻干笑:“宗技术你睡吧,我现在就走。”他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体贴地为宗怀棠关上窗户,不忘丢下一句,“我对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进你宿舍感到惭愧,我会多写一份道歉信,和昨天答应你的那份一起交到你手上,晚安。”

    宗怀棠嗤之以鼻,随便就跟人说晚安,什么毛病。

    .

    陈子轻回去没睡,他早上顶着黑眼圈爬起来,昏沉沉地蹲在宿舍的水泥地上刷了牙,漱口水吐到牙膏沫上面冲淡,手打湿搓几下脸就出了门。

    今天陈子轻检查门锁不像昨天那么慌急,他直接叫来隔壁宿舍的人帮忙锁的门,然后在对方一头雾水的注视下离开,下楼梯的时候他踩空了一脚,要不是有个工人及时拉他一把,他准要摔个狗吃屎。

    “谢谢你啊,同志。”

    陈子轻道完谢就走,他快到一楼时忽然往后看,楼梯上空荡荡的。

    刚才拉他的人呢?

    上楼了吧。

    陈子轻满脸困倦地去了107。

    宿舍里,汤小光站在洗脸架前对着镜子擦面霜臭美,他听到敲门声,奇怪道:“谁啊?”

    门外的陈子轻喊:“汤同志,是我。”

    “这么早。”汤小光嘀咕着继续照镜子擦脸,帘子后面那屋隐隐响起宗怀棠的声音,“找我的。”

    “不会吧?”汤小光去开门,“我觉得是来找我的。”